从那以后,季潮生躲着沈席清走了好几天,他一看到沈席清的脸,就忍不住想起梦里被射了一脸精液的沈席清。
他没什么勇气面对一个被自己莫名其妙意淫的好兄弟。
直到沈席清终于在走廊上逮住他。
季潮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敢看沈席清的眼睛,最后只是说:“没什么。”
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对沈席清说,他最近想体验一下不跟他一起走的感觉。
沈席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是觉得燕婉他们说我们俩像给子,所以要跟我避嫌吗?”
听到这句话,季潮生猛然抬头。
“不……”他张了张口,嘴里有点苦味,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异常,难道要直接告诉沈席清吗,他扪心自问道在过去二十年间他也感觉自己绝对不是给子,但在梦见跟沈席清做爱之后,真不好说。
哪有直男会对自己身边的朋友起反应的,哪有直男会在梦里爆炒自己好兄弟的,光是稍微回想沈席清被自己肏到脱力的媚样,季潮生就感觉一股燥热从小腹涌起,他咬了咬牙,强行压下那股欲望。
沈席清做错了啥,他要是知道了会膈应死吧。季潮生一阵恶寒,决定把那阵莫名的酸涩咽下去,一辈子都不要跟沈席清说。
“我明白了。”见他不答,神色几变,沈席清深吸一口气,惨然一笑,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季潮生登时感觉完了,他们不经常闹别扭,沈席清是个包容万物的性格,他以前不管多闹腾、惹出多大的事情,他都不会太生气,总是笑着打趣他,然后默默给他捅的篓子擦屁股。
但是他知道沈席清虽然不怎么与人生气的,喜欢的时候做什么都能替你解释,做什么都能接受,但一旦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了之后,评价指标在他心里就会几乎是断崖式下降,而且走得很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虽然面上表现不出来,但是谁都知道原来的那种感觉不在了。
而且他很讨厌,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生活方式的行为,季潮生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他的例外,因为沈席清是一个极度有原则的人,可能也不存在有人能够成为他的例外吧。
季潮生百口莫辩,平心而论,那些言论确定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
后面沈席清确实就自觉地跟他划清了界限,他不再是沈席清可以随意打趣玩闹的对象,他的特殊性也消失了。
沈席清没有特别地避开他,而是把季潮生当做普通同学一样对待,他可以在群聊里跟所有人里谈笑风生,如今这个所有人里终于也包括了季潮生。
季潮生感觉自己宁可他讨厌自己。
他开始频繁自慰,想着沈席清。白天有时候实在难受得心里皱巴皱巴能挤出一碗苦水,也会在喝了几杯过后,不管不顾地冲到沈席清的宿舍,哭着跟他说对不起,偶尔也会说几句我喜欢你。
沈席清只是拍着他的背,没什么其他反应,听到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偶尔会很庄重地捧着他的脸跟他说:“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季潮生哭着说是真的,他又不说话了,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潮生也很久没有收到信封了,他又染上了一点坏习惯,难受的时候喜欢上了喝酒,喝了几杯之后就能借着耍酒疯的由头,见一见沈席清。
他几乎要崩溃了,想要发疯一样歇斯底里地坦白一切,又不知道这勇气从哪里找。
归根结底,都是他自找的。
沈席清后来找了他一回,似乎是为了宽慰他而来,讲了一大堆话,季潮生没记住,只记住了最后一句。
他说,“潮生,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不是想要保持距离吗?”
沈席清用一句话就让季潮生沉默了。
季潮生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有开口。他想,对,我习惯你作为我的朋友在我的身边,习惯你只是作为我的朋友在我的身边。
太习惯了,所以连情感越界都不敢说。
沈席清走了。
季潮生回了租房,感觉从来没有一刻比今天更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他太把沈席清当朋友了,一起长大的朋友,熟得太过了。半生不熟的朋友好上床,熟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怎么上床。
怎么不可以上床。
他拆了根烟,叼在嘴里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染上这个坏习惯,想了想,又想起来沈席清不喜欢烟味,才把烟撇了。
当晚,他又做梦了。
梦见沈席清来了他家,他刚坐起来想问他怎么来了,梦里的沈席清没等他开口,就吻了上来。
沈席清捧着他的脸,几乎虔诚地品尝着他干涸的唇。
好不容易被放开,季潮生又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席清的动作生生咽回去。沈席清抬眼看了一眼他,这一眼既没有往日的温柔和熹,也没有上次梦里相见时的楚楚可怜,而是有点克制的癫狂,他的手轻轻扼住季潮生的脖颈,摩挲着他的喉结,季潮生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沈席清的眼睛很好看,是很标准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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