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对话。叶知瞿不喜欢动脑子,他更多的时候像一只野兽,喜欢遵循本能去做事情,这也就意味着永远无法融入人群。他不懂交际,无法管理庞大的基地,所以在余衍的建议下将权力留给了能把控它的人,他可以是领袖,是英雄,但绝不是一个能用正常思维去衡量的人类。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赵禹在提到那个所谓的吞噬异能者的时候态度并不一般,那是一种连宋陌都不曾给过他的危机感。
“我是不完整的,对不对?”叶知瞿突然问道。
余衍身体一僵,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道,“怎么着,那方面出问题了?”
叶知瞿没理会他的调侃,他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没有人曾经认识我,没有任何记录证明我存在过,我是空白的。”
“老实说,”余衍把持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我很羡慕两种人。一种是赵禹那样可以毫无芥蒂谈起曾经的人,说豁达也好,说是冷血也罢,他们恰恰更适合在末世生存。”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接着说,“至于另一种,应该说就一个,是你队长。人类这种生物往往瞻前顾后,被困在两难之中,可是空白让人置身事外,不必选择,也不必痛苦,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偏爱吗?”
他话音刚落,前车突然停了下来,张非从车窗里探出头,朝后喊了句,“车动不了了,好像是发动机出了点问题!”
余衍皱了皱眉,“能修吗?”
“能是能,”张非也觉得是撞了霉运,下车仔细检查了一番,“但少说半小时。”
几人无奈地下车开始等待,宋陌也下了车,环视一圈,丘肆在张非身旁当帮手,徐艺文似乎依旧没从失去妹妹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独自站在远处望风,余衍脸色不太好,和叶知瞿简单说了句什么,就径直去了前方找张非询问情况。但在路过宋陌时,他明显地顿了顿,就在宋陌以为对方终于忍无可忍要说些什么时,他只是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叶知瞿站在原地,像是个被家长罚站的孩子,孤零零的。宋陌突然会心一笑,半眯着眼看向天空,半个身子靠在车门上,显得有些懒散,甚至开始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有人突兀地问道。
宋陌不看也知道是谁,他想,真奇怪,老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但好像又不奇怪,老师就是会喜欢。他的笑容里带了点刻薄,“你不会懂的。”
“叶知瞿,你真好命,可是好命又怎么样,还不是连句人话都听不懂。”
卸下伪装的宋陌,从来都不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说话尖酸,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恶意和妒意。
“我知道,”叶知瞿并不生气,“我一直在学。”宋陌嗤笑一声,站直了身子,瞥了眼远处忙碌的几人,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徐亦柔死了,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叶知瞿不说话,他用平静的眼睛回答了宋陌的问题。
宋陌的指节有节奏地在车窗上敲击着,“假如我告诉你人是我杀的,你会做什么?”
“杀了你。”叶知瞿不假思索。
“叶队长,如果我告诉的是余衍和其他人,他们已经动手了。”宋陌说着,看着对方迟钝的神情,话锋一转,“我们谈一笔交易吧。”
余衍在和张非讨论问题的间隙,分神朝后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登时让他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他前脚刚问自家队长放不放心宋陌,结果后脚这不省心的大龄儿童就用行动向他证明什么叫信任!他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又想起两人在车上最后的对话,头就变得更痛了。
“徐亦柔死了,你会难过。”叶知瞿道,“可是我不会,任何人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难过。”他的眼睛冷静得可怕,“本质上说,我和宋陌没有区别。”
“如果出事的是赵禹,你还能说出这些话吗?”余衍这样问他,却也不想听到那个答案。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烦躁过,就连对修车这件事都下意识催促,张非用袖口擦了擦鼻尖的细汗,转头对出神的丘肆道,“别走神,扳手给我。”
“哦。”丘肆照做完,还是闷闷不乐的,“以前都是亦柔姐帮忙……”
徐亦柔的空间异能一直以来都是小队出门在外的保障,她本人虽然总是吐槽自己宝贵的空间被拿来堆放乱七八糟的杂物,但实际上每一样物品都会被归类整理,在有需要的时候原封不动地回到原主人的手上。说到底,徐亦柔也只是个有脾气的小姑娘。徐艺文则与她相反,看着好说话,要真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八匹马都难拉回来。她们是末世中罕见的能相互扶持走下来的家人。
“丘肆,别再提了。”余衍道,“尤其不要当着你艺文姐的面提。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亦柔……”
丘肆没听见余衍后面的话,他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尘土四溅,那是徐艺文的方向。
他手脚冰凉,被余衍和张非硬拽着后退!可他看见了,爆炸产生的地方,徐艺文躺在血泊里,腰部以下的血肉都被炸得粉碎,发出绝望的惨叫声,丘肆下意识摸了把脸,黏腻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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