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在二院那儿跟蒋芩谈了半天无果,于是差人辗转报社和媒体,尽可能减少负面新闻的报道,几十通电话打下来,嗓子都哑了,一大早上还得去接待上面的检查。
早上十点钟了,疲惫和困倦让蒋聿实在难以心平气和地跟许乔谈那场手术的事,特别是许乔还跟他说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担着。这话听在蒋聿耳朵里,简直比拿刀杀了他还难受。
但现在蒋聿平静下来,想想自己当时的语气应该再缓和一点的。许乔这大半年跟他一直不大对付,他这前两天才抱着哄好,结果因为昨天上午那通电话,俩人又谈崩了。
许乔这人平时也不太爱讲话。看着挺淡泊的一个人,其实要强的很,脾气大,又受不得一点委屈。蒋聿想着当年追许乔的时候,许乔多好一个人,能说能笑的,又懂事又乖巧,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傍晚的时候忙完了,他想回去睡觉,顺道找许乔心平气和地谈谈,结果走之前秘书进来告诉他,说是白霜打电话来找他打桌球。他想着白霜找自己干嘛不打手机,于是掏手机看了眼,才发现早就被自己打没电了。
人困到一定极限,过了那个峰值点,就算吃安眠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蒋聿就处于这个区间,他去楼下找白霜的时候,那人趴他眼前跟看猴一样盯着他看了半天:“哟,您这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了?被虐待成这样?!!”
蒋聿摆了摆手:“开你的车。”
打球的还是老地方,带点赌球性质的桌球,除了他俩还有几个经常一块打球的。其他都是酒肉朋友点头之交,只有白霜跟蒋聿是厮混了十几年的老交情。
蒋聿对打桌球提不起兴趣,但耐不住他有钱,所以每次他被白霜强拉着过来都是做慈善,心情好了就加倍做超级慈善。于是今天到了地方,那几个人就拉着蒋聿非要他让开庄玩一把,但蒋聿只是买了点筹码就往白霜那块地方一堆:“都压白霜,你们几个玩吧,我今儿实在提不起兴趣。”
这群人里大多是游手好闲盼着爹妈早点死好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但也有几个是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的才俊,蒋聿属于两者之间——跟那些草包不一样,蒋聿个人实力过硬是个正儿八经地生意人,家族企业在他手底下如日中天,但他又跟白霜这个混黑的人关系铁得不行。
蒋聿坐沙发上面无表情跟尊佛一样。于是就有个满身名牌瘦得跟猴一样,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小年轻,开玩笑道:“蒋总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球也不打了,晚上喊你去快活快活也不赏面子,这都几次了,太不像话了啊,是不是不给哥儿几个面子。”
白霜正靠在球桌上抽烟,听见了便嗤笑一声,道:“你有个屁的面子,蒋聿人家家里藏着一个呢,能看上会所里那些臭鱼烂虾?也就你能下得去屌吧。”
话落,周围一阵哄笑。
蒋聿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开心,于是也跟着笑,烟雾还没过肺就被他从鼻腔里喷了出来,辣着嗓子了,咳个不停。
方才那猴不知道想出风头还是怎么的,又哗众取宠道:“那咱们让蒋总把嫂子请出来看看呗!你们说好不好?”
周围人也不都是没脑子的纨绔,大多数人看蒋聿脸色不是多好看,起哄喊了两声,也就熄火了。
白霜慢条斯理地给球杆上乔克,然后一杆子捣在了那猴儿腰眼上,那人哎哟惨叫了一声,就倒地上再没起来。
白霜冷笑道:“你可真他妈能顺杆子往上爬。没看见你蒋总今儿不高兴呢?”
白霜一招手,后面来了两个高壮的保镖,把那人给拖下去了。
白霜朝周围扫了一眼,然后把筹码朝桌上一推:“真是败兴,你们玩吧,我去旁边抽烟。”
于是人又吵吵嚷嚷地聚在一起开始玩球,好像刚刚跟那个被拖走的人称兄道弟的,不是他们一样。
“喝不喝酒?我窖里有几瓶好的,叫人给送来?”白霜坐在了蒋聿对面那沙发上。
蒋聿是个正经人,虽然骨子里带着点流氓的味道,但本质上还是好的;白霜不一样,他这个人是真的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所以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多多少少有点怕他。
蒋聿摆了摆手,道:“不想喝。”
白霜重重吸了口烟,然后道:“你医院那事好办不?用不用……”
蒋聿道眼都没抬就道:“别了。你自己那摊事先弄好吧,最近你自己也收敛点。要是你真进去了,我捞不动你。”
白霜笑道:“我自己犯的事都够枪毙七八回了,真进去了谁要能把我捞出来,那就真是神仙了。”话落,又问:“许乔又给你气受了?我说他就是被你惯的,要不一开始怎么没那么多屁事,现在变着花样地玩你。”
蒋聿苦笑了一声:“我当年果然就不应该答应送他出国念书,拴在身边天天看着多好,又养眼,也没那么多邪乎的事。现在好了,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学成归来是能耐了,可脾气又坏、心思又难琢磨,我他妈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霜本来向着蒋聿,但听见蒋聿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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