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问题,你得说实话。”
蒋婳高兴地忘乎所以,要不是前厅这么多人,她一准能跳起来:“你说!你说!”
“你爸是不是有两个儿子?”
蒋聿突然发难,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没……没有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亲哥不是几年前就生病死了么?”
要是说原先那个周姓老板的话还让蒋聿将信将疑的话,此刻蒋婳的神情便已坐实了这个事。
“他跟你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对么?他叫陆子鸣?小婳,你想好了再说,我只听实话。”
他的声音堪称温柔,但话里威胁的意味却让蒋婳不寒而栗,她看着蒋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几乎要站不住脚。
蒋婳穿着礼服,冬日的冷风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再不敢看蒋聿的眼睛,小声说了句:“我说的……就是实话。”然后提起裙子就要走,结果被蒋聿拽住了胳膊。
“你刚来蒋家那会是不是叫过一段时间‘蒋子婳’?后来把名字改成了‘蒋婳’对么。为了避陆子鸣的嫌?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蒋婳挣不开蒋聿的手,她有点想哭,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眼泪一文不值,蒋聿既然这样问她了,自然是有备而来,狡辩太多也无济于事。于是,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蒋聿松开了手:“你先在这儿待着,一会儿老陈会过来接你。我有事先走,就不送你回去了。”
蒋聿脑子里突然有个很荒诞的想法急需得到证实。
郊区道路空旷,林叶交错间,一抹银灰色的影子飞驰而过。
他正要给白霜打电话,没想到那人倒自己打过来了。
“你在海滨别墅那儿看见陆子鸣了?”白霜开口便问。
“对,陆子鸣说你天天缠着他,他快烦死了,都跑到我这边告状来了。”
“他委屈个屁!这个骚货就是他妈的欠操!”
蒋聿乐不可支:“行行行!你俩关起门来好好闹腾,别把我捎上就行,我不想当你们调情的传话筒。不过我跟你说一句,他来头不小,你有点分寸,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白霜冷哼了一声:“你管好你那烂摊子吧。自己屋里人都给整抑郁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念叨老子呢?”
蒋聿这阵子不能听见“许乔”这俩字,听见他就浑身难受。
奈何这两人臭味相投得很,互相挤兑也算是苦中作乐,讲到这儿二人不约而同地挂了电话,好像再跟对方多说一个字儿,就得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晚上十点,应酬一天的陆子鸣带着一身疲倦回了家。
刚开门,他鼻子里便嗅到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不像是电路短路的烧焦味,倒像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
这三居室的公寓,给一个人来住实在是有点过于空旷了。他开着灯找了半天,终于在主卧的阳台上找到了祸源:白霜搬个椅子坐在阳台上,地上摆着一个厨房用的不锈钢的盆,盆里火头正旺,烧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一字一字抄了俩月的古琴谱和他从各地收集的顶级茶叶。
于是他脸上,那张温和隽秀的面具第一次有了龟裂的迹象,他简直怒不可遏。他一脚踹翻了那个盆子,拎着白霜的衣领,吼道:“白霜脑子有病啊!你这个人渣!!”
白霜也很配合,他顺着陆子鸣的手站了起来,伸手捏住陆子鸣的下巴:“哟!这不陆大少么!您还回来干什么啊,我寻思这琴谱也没人要,不如我给烧了吧!”
陆子鸣一拳锤在白霜肚子上:“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那电线杆子底下!你……!!”
白霜生生挨了他那一拳,然后抓住他的手一个反剪别到了背后。陆子鸣喘着粗气挣扎,却两下被白霜制住了,他整个人都被白霜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霜捡起地上抽了一半的烟,吸了一口,而后低头将烟雾喷洒在陆子鸣脸上:“那小明星口活不错吧?啊?我之前跟你好好说你非不听,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你就是个渣滓!我早晚杀了你!”
白霜弯腰把他抗了起来,走向卧室:“你别早晚弄死我了,老子现在就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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