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东吴震动。却是因为一个大意,刘备这个征战沙场半世的老将被一初出道的后生小子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几乎全军覆没。刘备也羞急攻心,终于在归途中命丧白帝,贻笑天下。这却不是功亏一篑么。”黄衫老者道:“不错不错。”青衣老者又道:“其实,这样的例子,本朝也是不少。”黄衫老者道:“哦,请道其祥。”青衣老者道:“听说建炎四年,黄天荡一战便是功亏一篑。听说那时金兀术和韩少保夹江对峙,数战皆败,韩少保驻军焦山,大宋八千健儿将十万金兵围困在黄天荡,兀术战则不胜,退则不能。无计可施,竟欲以重金向少保买路北撤,少保责以大义,令其送还二帝,退赔疆土。兀术自是不允,但却又无计可施。此时镇江有一书生,为求富贵竟向兀术献计,一夜之间,十万大军开凿早已废弃的老鹳河故道三十里,直通秦淮,十万大军乘夜遁去,还烧了少保的战船。可不是功亏一篑么。这故然是此书生卖国求荣,但韩少保这次竟是疏于侦询,事先竟一点不知,也是失策。”黄衣老者听罢,脸色甚是凝重,缓缓叹道:“不错,黄天荡那一战,实是功亏一篑啊,要是那一战全歼宗弼十万大军,只怕此刻已克复中原,还于旧都了,可是现下唉,再要等到这样的千古良机,又要到什么时侯,只怕是没有了。就是有,又有谁人去担当这样的大事”说罢,又是长叹一声。青衣老者笑道:“看先生此意,大有老骥伏枥,烈士暮年的感触啊。”那黄衣老者昂然道:“大丈夫处世,便当有一口气在,便当勤于王事,报国尽忠,三千铁甲横行天下,岂能庸碌自误。”说完,将手中瓷杯一捏而碎。无风一惊,想不到他竟如此内力,而见他脸上神情威肃,便如当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一般。不由暗自惊疑。青衣老者笑道:“老先生若处韩少保当日之地,却又当如何。”说完,举起杯来,又喝了一杯。黄衣老者勃然色变,直似那青衣老者道:“你是谁?却为何来说这些话。”那青衣老者面色不变,依然微笑道:“哈哈哈,且不说我是谁,清凉居士老先生可不就是当年统率千军的韩少保么!”黄衣老者站起身来,不住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韩世忠!”无风这才大吃一惊,这韩世忠在本朝可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大豪杰,几乎与岳元师并肩而论,其妻梁红玉是一个风尘中出身的奇女子,当年黄天荡一战,梁红玉登船亲擂战鼓,八千将士无不用命,打得兀术闻风丧胆,有生之年不敢再履中原。想不到就是眼前这位耄耋老者,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黄衣老者续道:“少保不必相疑,说句诛心之言,听说此役之后,当今圣上对少保颇多猜疑,加之朝中朽木为官,奸党横行,现下少保已辞了官卸了职,不再过问政事了,可是有的。”韩世忠哼一声,道:“是又如何?”黄衣老者道:“只是我为少保不值?”韩世忠道:“有何不值?”黄衣老者道:“少保自量,功勋爵位比之当年岳少保如何?”
韩世忠道:“岳少保强我十倍。”黄衣老者道:“那就是了,以岳少保如此功勋爵位。当今皇帝也不能容他,直要置之死地而后快。这其中一节,少保想是明白的。”韩世忠默然不语。无风道:“岳少保恢复中原,保家卫国,并非是为了保赵家一家一姓,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再受金人之苦。”黄衣老者道:“当今皇帝赵官家哪里肯恢复中原,迎还二宫,到时侯他这皇帝难道让位给老父哥哥,他自已又置于何地呢?不过是借秦桧等奸臣之名除掉你们这些天真无知的将领,自已又不落骂名。少保其实心中雪亮,不过不愿明言皇上之过。不然为何在岳少保死后,便放着大大的官儿不做,却每日里蹇驴简从,放酒西湖。”韩世忠道:“你竟敢口出不逊”黄衣老者哈哈大笑道:“口出不逊,哈哈哈,不瞒你说,赵构家的江山当年还是从我家夺去的呢?”韩世忠惊道:“你究是何人?”那老者也不言语,缓缓从面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面皮,露出一张脸来,无风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此人竟是幽冥岛主李重关。李重关笑道:“真人面前不说虚话,在下乃是当年南唐李家的后人,李重关便是。”韩世忠道:“李重关,莫非是幽冥岛主?”李重关笑道:“想不到以少保之尊,竟不记得在下江湖贱名,当真是幸何如哉?哈哈哈。”韩世忠道:“原来真的是幽冥岛主,那可是失敬了,听说武林之中,向来便有南尊北陀,中原幽冥之称。南尊北陀是方外之人,中原大侠周侗那是岳少保授业恩师,自不必说,想不到有幸见到武林高人,原以为有何高谈阔论,想不到识见还不如区区一少年。”李重关知他说的是无风。李重关道:“韩少保是明白人,当今大宋内外交困,风雨飘摇,灭亡只是时日短长而已。”李重关续道:“先说内政,如今秦桧已死,但其养子秦禧、门生汤思退等在朝中依然把持枢要,昏君对他们信用有加,更胜往日。忠臣良将死的死、流的流、逐的逐。再有便是如少保这般装聋卖痴,隐退保全身家的了。再看看外面,大金国灭辽之后,兵强马壮。如今金帝完颜亮迁都汴京,南下之势一触即发。南边先罗、安南诸国虎视眈眈,只等大金南侵,便要北上分一杯羹,到得那时少保难道还能在此逍遥游湖饮酒么。当此时此势,少保难道不想想如何全身。”韩世忠道:“岛主金玉之言,果然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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