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安之闻声看去殿外,只见简风子慌慌张张地朝他跑来。好似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怪物,他一来便找地方躲藏,神情十分慌乱,颠三倒四地说:“原来我十岁宴上梦见的魂魄不是那只女鬼,是一只九尾紫狐!……他要抓我,好恶心,九尾紫狐抓我!……还、还我什么肖烛汍、宇文风谣……”安之听得一头雾水,“肖烛汍、宇文风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简风子气得跺脚,“我也不知道哇!那个九尾紫狐硬要我穿上女人的衣服,在眼角点一颗红痣,一会儿叫我吟诗给他听,一会儿叫我装病弱!”听闻,安之这才注意到——简风子的确穿着女装,眼角还多了一颗红痣。他打量着简风子,“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这身打扮跟肖烛汍和宇文风谣一模一样。”一听,简风子果断脱下女人的外衣,狠狠地扔在地上,用力跺几脚,又大力揉搓到眼角画上的红痣。事后,将一双揉得红肿的眼睛靠近安之,问道:“现在还像吗?”一旦形成惯性,就很难更改过来。这般近距离地观察到简风子的五官,安之更加用力的点头,“像。”“哎呀!”简风子气得跺脚,踩在刚脱下的女装上直跳。咚!咚!咚!“行了行了,再跳下去地板就要通了。”安之问道:“你跟师琉璃是不是一直在平沙?”简风子比安之还疑惑,“平沙?哦,我原来一直在妖域啊。”说着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反正被师琉璃关在一个地方没离开过。”安之奇道:“那现在怎么逃出来了?”简风子依然摇头,“师琉璃突然变态撕我衣服,然后一个人就冲进来和他打起来了,我趁乱就跑了,跑着跑着就看见你跟居狼在……”“咳喝!”安之咳嗽一声打断简风子的话。复又问道:“有看清那个救你的人是谁吗?”简风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管他是谁,既然救了望思台圣子一命,那他定会受到望思台的庇护。安之安之!你快派人送我回尚池城!”安之道:“小风,这望思台你不能回去——”“为什么?”简风子问道。安之不知该讲不该跟简风子讲,但他知道真相,就不能再送简风子回虎口。“这个……嗯……额……”正当安之左右为难的之时,居狼出声说道:“整个尚池城的祭典就是一场笑话。”“胡说!”简风子还是下意识地维护简家和尚池城的声誉。居狼道:“早在我们前往尚池城前,我们就将安之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只因他是白发。青衣白发,你说像谁?”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简风子呆愣一会儿,才望向安之,确认道:“你是沈渊?”
安之尴尬地说:“额……是。”简风子问:“那我在游艇上这么说你,你居然没半点反应!?”安之道:“不知者不愠。”居狼问道:“小风,沈渊在这儿,那躺在望思台净潭中的又是谁?”简风子摇头,因为受到居狼所说真相的巨大的冲击,短短几个字,便叫他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不、不、不知、知道……不知道……”居狼道:“这就要问问何梦访了。”简风中道:“可是他已经死了。”他重新迎上安之,恳请道:“安之,你把我送回尚池城吧。”安之问:“你已经知道真相,还要回去?”简风子道:“从小到大,大家都告诉我,我是望思台的圣子,身份尊贵,人人爱戴,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望思台圣子,或者说我的一切都得益于这个身份。”长叹一口气,安之为简风子感到悲哀,他道:“好吧——我们送你回尚池城——”……安之又将白发染成青丝,与居狼、简风子一起重返尚池城。那间熟悉的客栈里,安之左右放不下简风子,便道:“我们去看看小风情况吧。”居狼摇头,“我不想让你深入望思台去冒险。”“可是小风……”安之话未说完,居狼就打断了他,说道:“实在放心不下,我就代你去看看情况,不过你一定要留在这间客栈里。”居狼走后,安之无聊起来,长叹一口气,忽地,眼前的画面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在看一台古老的电视,不时泛出些波动与雪花点。“怎么回事儿?”他用力揉揉眼睛,再缓缓睁开。“啊!”他吓了一条跳。明明刚才他还在客栈,可眨眼间便来到一方昏暗的甬道中。甬道很宽阔,足有四、五米宽,两侧各镶嵌一枚夜明珠,每隔数十步又一颗。夜明珠泛出幽幽的墨绿色光芒,照亮绘在甬道上方石壁上的画——全是一些被曲解了的沈渊的事迹。这些画无不用色大胆,刺眼的红色与夜明珠墨绿色光芒相交应,用的线条尖锐,将沈渊画成了一只青衣白发的恶鬼。乍看之下,安之以为自己来到了阎罗殿中。而眼前正站着一位身穿紫衣,面带红白相间狐狸面具的男人。“师琉璃!”只看那张狐狸面具,安之便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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