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艾迪血液中毫无毒素,应该也和他的能力有关。但与此同时,他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十分惊人的,血珠冒出来没两秒,伤口就愈合了。人类营地里也有不少俘虏的纯血魔族和混血魔人,他们各自做了实验。英格尔将研究报告总结出来,念道:“根据我们的实验,他的能力对纯血的魔族伤害是最大的,可以净化魔族留下的尸毒血毒,甚至可以伤害活体,但他的能力对于混血的魔人没有严重影响,对于纯粹的人类没有任何伤害。”说着英格尔伸出手扯开小艾迪的嘴巴,很快孩子就哇哇地叫起来,红桫椤抱着孩子,顶着黑眼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动作,其他人则露出急切的神情。“如同前几天净化所见,他的能力的启动条件是声音,声波的范围内,能够持续净化,无论笑声哭声还是无意义的吵闹声,而发声一旦停止,陷入沉睡,这个范围就会缩小到极小。”形象点来说,就是像一个球一样堪堪只能包住小宝贝自身。小艾迪趁机咬了英格尔的手指一口,乳牙都没长齐没有半点威慑力。英格尔面无表情抽出手,拿帕子擦了擦,继续道:“我们还在尝试扩大他能力的影响范围,但是现在这个程度也足够用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还想要进一步,可能得等到他学会语言的时候,他的学习阶段和人类是一样的。”英格尔讲完,看向艾利克斯,对方冲他点了点头。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了艾利克斯身上。艾利克斯身着骑士轻铠,面容尚稚,浑身却已经散发出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帝王与统帅的威严。只有英格尔知道,这是前世今生几十年的战争洗礼而生的。他不需要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所有人都肃穆地屏住了呼吸。艾利克斯微微一笑:“我们被魔族的军队压着打了四年,要说不憋屈,也没人会赞同吧。”好些人无声中露出苦涩的笑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是四年时光的煎熬。“可是,人类真的就那么弱吗?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段时间丧失了信心,反正我始终是不信。”艾利克斯仍是从容不迫地讲着:“我们都知道我们放不开手脚进行全面战争,甚至不敢反攻的原因是什么。”毒。魔族之毒。就像是沉重的镣铐枷锁,将每一名战士的手脚都束缚住了。他们是在戴着镣铐的状态下与魔族进行战斗的。他们不能轻易砍死魔族,而魔族可以。活捉远比杀死更加困难。“这是弱小吗?”“不。”
“我们好好地活了下来,面对远超出人类总数几倍的魔族大军,我们坚持到了现在,没让前线推进到中部领地以内,尽我们所能,让牺牲的人数缩减到最少,几乎没有平民死在战场上,我敢说,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场伟大的战役。”“我们,是为了生存,这是我们应当自豪的事,人类从来没有输过。”将领们的眼中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晃动起来。“当我们没有更好的策略,在保护人民的情况下,是可以先逃跑,这不可耻。”“只要能够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人,这就是值得的。”“即便没有发现这个孩子,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反击的法子,即便找不到有效的法子,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那些愚蠢的魔族一个个绑起来扔到海里,老人们不是常说嘛,方法总比问题多。”英格尔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无论幸运与否,我们现在确实等到了我们的奇迹。”“如今,我们拥有了逆转全盘形势的一招棋。”艾利克斯笑意浓了些许,“从现在开始,正式转变战略方向。”“猎人与猎物,是时候调换一下位置了。”东部战区,最前线,石头堆砌的简易狙击塔上。弗莱明、乌瑞、谢丽尔三兄妹并排而立。弗莱明望着熟悉的魔族浪潮自远方袭来,呼出了口气,抽剑出鞘。谢丽尔和乌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架着他们的狙击枪,而是一人一手持握着一把重弓,那把弓箭几乎有他们三分之二的身长,弓身上浅碧色的镌纹宛如青鸟的羽毛,展翅欲飞。他们身后没有背箭篓,他们的魔力就是他们的箭。乌瑞有些担忧地拨了拨弓弦,“女神在上,我好久没用这东西了,希望不要生疏了才好,我昨天匆忙地练习了一下,准度都下降了。”谢丽尔穿着轻便的射手装,小腿发力,向上蹿了两下,而后轻轻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好极了!还是我的宝贝顺手!”弗莱明看着这俩弟妹。客观来讲,从小到大,他们俩在剑术上从来没胜过他,等级上也是。但是他以前,却因为他俩,摔坏了一把父亲精心打造的弓箭,从此不再学弓。这件事,一直缠绕在他心里。他从来不与他们俩比试射术,甚至将家传的青鸟之弓毫无眷恋地送了出去,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俩人,是绝对的天才。从他们第一天摸弓箭开始,十射八中是他们最差的成绩,无论是定靶还是移动靶,还是说与人交战中的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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