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的钱,我改天会赔给你。”他忍不住弯了弯唇:“不要,就这个,拿来啊。”她想到这到底是人家的东西,犹豫着递给了他。孟听松了口气,总算和他没有瓜葛了。她转身朝着校门口走了,杨柳枝在秋风中柔韧飘摇,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校园里。江忍背靠着树,看着她的背影,拧开瓶盖灌了几口。他动作不羁,矿泉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途径喉结,打湿了衣领。贺俊明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是没怎么回过神。比赛完的余热还没过去,他们这群人连汗都没得及擦,就跟着江忍找人去了。贺俊明去扯江忍手中的那条毛巾:“热死了,给我擦一下。”江忍用水瓶隔开他的手:“滚远点,别弄脏了。”贺俊明无语了,神他妈有毒吧,一条毛巾,不就是拿来擦汗的吗?何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忍哥,刚刚那个是孟听啊?”江忍“嗯”了声。贺俊明总算把心声吐露出来了:“我之前觉得他们七中沈羽晴贼他妈漂亮,但是孟听更好看啊!他们学校的人都眼瞎么,她成绩也很好吧,上次卢月和她比赛都输了。成绩逆天,长得漂亮,这种好学生在我妈眼里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全然忘了自己也曾嘲笑过孟听的眼睛。何翰啧了声:“算了吧,她和沈羽晴一看就不是一类人。”贺俊明:“也是,上次在小港城,她快哭了吧。没意思,这种玩不起,她指不定多瞧不起我们这种人。”方谭心头一跳,看过去,果然江忍脸上的笑意已经没了。他显然也想起来了。他们这群人之前做过什么,骑着山地摩托车抢过人家东西,强行带去过小港城。那个和孟听一起的女孩子都被羞辱哭了。孟听会待见他们才怪。
而且成绩好的人向来有种优越感,他们不都习惯了么?贺俊明这个二傻子本来还想说,感叹下孟听真漂亮,却见“咚”的一声,江忍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拿着他的毛巾,一言不发走远了。方谭一巴掌拍在贺俊明背上:“二百五么你,没看出忍哥脸色不对啊。”贺俊明茫然道:“啊?”——孟听周末回到家的时候,舒志桐看到她没戴眼镜了,一把年纪的男人激动到话都说不清楚了:“听听眼睛好了吗?”舒杨抬起头,似乎有些意外早好的事,孟听怎么没给爸说。孟听点点头。舒爸爸语无伦次:“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两辈子以来,她敬重敬爱这个伟大的父亲,然而却无法再真心爱这个家庭。舒兰今天做的事,几乎打破了她想要改变的一切。没多久,狼狈的舒兰回来了。她脸上带着巴掌印,见到舒爸爸和舒杨眼泪就往下淌:“爸,哥,我今天被人欺负了。”舒爸爸脸色一变,拉过女儿看她的伤:“谁做的?”舒杨皱眉,看了眼孟听,倒是没说话。舒兰突然转头,愤愤看着孟听:“爸,我今天被打的时候,孟听就从旁边路过,她压根儿没打算救我!我再也不认她这个姐姐了!”舒爸爸一听第一反应却是呵斥舒兰:“你瞎说什么!”舒兰委屈死了:“真的!我没说假话,你们都说孟听懂事听话,可是她心思最毒了!你说姐妹要相互关爱,她哪点像姐姐了。”舒爸爸还要再教训舒兰,孟听却一把把自己手中的眼镜框架扔过去。清脆的响声砸在舒兰脚边,她下意识噤了声。孟听从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个家是个外人。因为舒爸爸不是亲生父亲,纵然他再好,自己受了委屈,只能默默往心里咽。不能诉苦,更不可能去控告他的亲生女儿。舒兰却可以,哪怕舒兰再坏都可以。她可以恶人先告状,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喊爸爸喊哥哥,来排斥她这个外人。孟听不再沉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打,但是你可以和舒爸爸仔细说说。我没帮你我不后悔,再来一百次我都不会帮你。舒兰,你说得对,我们从来就不是姐妹。”她觉得嗓音艰涩:“对不起舒爸爸,我很快就会搬出去。我外公外婆他们……”舒志桐突然说:“行了!”他捡起地上的眼镜,对着舒兰说:“你先给我回房间!”他语气严厉,舒兰不得不听,走前看了孟听一眼,不无得意。等舒兰和舒杨都走了。孟听握紧拳头,肩膀轻轻颤抖。舒志桐叹息一声:“听听,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爸爸都信。”孟听眼眶红了,她恨不得嚎啕大哭,诉说两辈子加起来生活的酸楚和委屈。说她是怎么被毁容,然后被亲戚排挤,说舒爸爸死后那几年,自己有多难过,说舒兰的不怀好意。她甚至第一次想,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抛弃母亲,而这个和她毫无血缘的男人却说,女儿,你说什么爸爸都信。然而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连她自己至今都觉得像是一场梦,离得越久,那种记忆越模糊,恍然成了一辈子,却在渐渐远去,只有如今的自己才最真实。她谁也不能说。她努力把抽噎声吞回去,把下午和舒兰的纠葛说了一遍。舒志桐皱着眉,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不是姐妹俩闹别扭的问题。他说:“听听,我看着你和小兰长大,你们小时候有一次去邻居家玩,他们家养了一条大狗。它冲过来的时候,你和小兰都害怕,可是你抱住了小兰,那狗差点咬伤了你。你一直是个好姐姐,所以爸爸相信你,你之所以不认这么妹妹,她一定做了让你伤心难过不能原谅的事情。”孟听带着鼻音:“舒爸爸,你别说了。”再说她忍不住要哭了。这是她两辈子最好的亲人之一。舒志桐说:“是我不好,没有时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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