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朱由榔知道,这种方式获得的战马资源事实上也颇为有限。仅靠互市贸易,或许能维持一支颇有规模的骑兵部队,但不可能真的完全解决战马问题。战马问题不仅是在现在,其实纵观整个明朝,都是个大问题,只是到明末最为严重而已。终明一代,蓄养战马的巅峰(永乐到宣德时期),也就是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真要想变成昔日唐初那种,巅峰数量高达一百一十万匹的“马上帝国”,关键还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马场。在这个时代,牛马这种大型牲畜对于国家的发展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同于一般人印象的是,工业革命不仅没有淘汰马匹,反而更加重视,飞驰在伦敦、巴黎街头的四轮马车,是工业时代的名片之一,直到两百多年后内燃机的诞生。
获得了松潘骑兵之后,明军的攻势进一步加强。七月十三日,在松潘土司的帮助下,明军行军数十里,奔袭龙安府,夺下府治平武县,斩俘两千余,并引军追击,将清军残余力量驱逐到保宁府地界。事到如今,豪格和吴三桂也别无他法,唯有北上汉中,和孟乔芳汇合了。换而言之,清军已经不得不放弃四川,至少对于豪格而言,保存正蓝旗的元气,远比四川要重要。但明军当然不会坐视清军就这般北上和陕西清兵汇合,南面,袁宗 关宁军滚滚嘉陵江下,这个后世被称为南充的地方,是出入四川的要塞重地,当年汉末三国时,张飞便驻守此处。亦诸葛亮六出祁山的前线基地,姜维、邓艾都身死此处西面杨展、白文选部抵近小潼河岸边渡河,四千松潘轻骑跟随运动。南面秦佐明、王光兴、袁宗第已经抵达阆中城南面的和溪关。面对明军步步为营的封锁,吴三桂最先动作,先命五千步卒抢占南津关、铁山关,而后让人把住后方退路苍溪县,最后才让骑兵主力出城寻找战机。阆中地区地形比较奇特,这里夹在巴山山脉和剑门山脉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山谷地带,故而关口众多,易守难攻。当年在汉末三国时期,张飞带着万余士卒,在此击败了张合的三万大军,地势险要,也是重要原因。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些过去难以逾越的障碍,现在看来,却没有那么艰险了。比如,在对方有大口径火炮的情况下。当数日之后,两个炮营一百多门火炮抵达前线,原本看似固若金汤阆中四周防线就显得脆弱起来。“通通通通……”上百门火炮集火射击和溪关第二日,关内守军就忍受不住,企图出城夜袭,但被早有准备的明军粉碎。第三日面临越加猛烈的炮火和摇摇欲坠的城墙,清军选择主动丢弃。甚至连反击的炮火都没有,和陕西状况类似,这些内陆地区在明代久乏战争,军备缺乏,明末后又被多方势力反复搜刮,哪里还有什么城防火炮?面对明军摧枯拉朽的大炮攻势,只能被动挨打。占领已经被炮弹撕扯得残破不堪的和溪关,明军进一步将对方战略空间压缩,逼迫清军出来决战,或者只能龟缩阆中等着围城。豪格当然不愿意就这般等死,想利用骑兵,击破明军侧后,但明军一方面利用嘉陵江进行补给,另一方面层层推进,放缓脚步,不给对方可趁之机。最后还是吴三桂先动手,八千步骑混杂的辽东军和杨展部正面相碰。相比于之前的四川绿营,吴三桂的部队要精锐的多,确切地说,吴三桂的核心人马,就是当年的蓟镇边军,当然还包括部分曾经是明廷倚仗的关宁骑兵和辽东骑兵。明末的蓟镇辽东军事集团,究其本质,其实就是军阀,所谓“关宁铁骑”说起来的确精锐,但也就是当年袁崇焕令“辽人守辽土”后崛起的辽东本地豪绅武装集团。祖、吴两家,本为姻亲,都算是辽东武装集团的股东,相较于吴三桂,他舅舅祖大寿虽然最后也投降了清朝,但那毕竟是坚守城池,就无救援后才开城投降,而且降清后,祖大寿基本就进入摆烂状态,不再领兵出战。故而辽东武装集团的主导权就基本落入了吴三桂手中,当然,经过入关后的数年征战,曾经一片石之战那会约三万的辽东军骨干,眼下只剩两万左右,但依旧不是绿营可比的。相较于八旗那种来去如风的作战风格,辽东军更加严谨。往往并不把步兵和骑兵分离开来,而是步骑混杂阵型,进可攻退可守,比起明军,有骑兵之利,比起清军,又更加重视阵型。可以说,当杨战面对这样一支军队时,所感受到的压力甚至比面对清军时要强。毕竟无论如何,光复军和清军也打了快四个年头了,八旗那点作战风格和手段,该领教的都领教过了,但对这辽东军,除了原顺军余部有一些经验外,其余大部分新编将士,都没见过。他们的装备精良程度不比八旗差多少,战斗力自然也不遑多让,很快就令明军体会到厉害所在。杨展所部三个方阵,按照品字形排开。对方八千步骑,也不冒进,骑兵分置两侧,中间五千步卒,列为横阵,缓缓推进。比起八旗,这支军队的火器配备率更高了,尤其是三眼铳,至少有三四千支,而且着甲率也相当骇人,超过四成。先是少部分精骑上前试探一番,探明情况后迅速归队,而后整个步骑大阵都继续向明军这边踏步而来。不同于一般绿营,辽东军是一支广泛装备火器的军队,编有成建制的火器部队,这五千步卒里,就有一千多支鸟铳。两军相接百步以内,按照之前对付清军绿营的经验,此时对方一般都会开始零星放箭,但眼前的吴军却毫无动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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