蒴满算得上反应快,知道不会只有这一箭,挡住后立刻就拿起武器并后退。
可已经慢了,下一箭,隻比前一箭晚了一个呼吸。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去挡,却忘了盔甲已经坏了,箭重重的扎入他肩窝,带着他后退几步摔落在地。
反攻!
万霞用力一挥手,向看过来的殿下扬声道:“中了!”
计安大喜,举高手中长枪高喊:“传令下去,全力攻城!蒴满伤重,生擒蒴满者,官升三级!”
众人轰然应喏,气势大盛!
传令兵携令传往各处,计安则上了鼓车,夺过鼓槌用力击鼓,进攻的鼓点一声比一声急。
一方主将受伤,军心大乱!
一方主将亲自击鼓,士气如虹!
佯攻的东西城门,此时全变成了真正的攻城,喊杀声震天!
蒴满被扶着站起身来,一把将那箭矢扯落,皮肉都被掀掉一块,顿时血流如柱。
他推开扶他的人,走上前两步看着鼓车上击鼓的人,人看不真切,可那击鼓的气势,城外那悍不畏死的将士,无不在告诉他:大势已去,他败了。
他用一年半的时间占尽优势,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尽皆失去。
“大帅,再不撤就走不了了!”
蒴满紧紧咬住后槽牙,失去大佑的城池,他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计安,好一个计安!
属下急声提醒:“大帅,城门要破了!”
蒴满深深的看了一眼仍在击鼓的人:“撤!”
蒴满前脚撤离,后脚城门就破了,一路追击,让蒴满连瓮城都没能用起来,就被逼出了新斧镇。
至此,大佑所失国土,尽皆夺回。
所有人都激动至极,大哭者有之,大笑者有之,那种兴奋,无以言表。
为将者,谁不想做胜军之将。
为兵者,谁不想做胜军之兵。
从戎者,谁不想护自己国土不失。
就算平日里浑浑噩噩,真到了此刻也激动得恨不得大喊大叫来发泄心里的高兴。
就在此时,鼓声再起,旗帜飞扬。
战场上,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可现在最后一城也已经夺回来了啊!
计安站于城楼之上,那里有一个喇叭状的东西能把声音传播出去,他举高长枪:“众将士听令!反攻!夺勒城!”
反攻?
反攻!
夺回国土后根本没想过还可以反攻的众将士们先是一愣,然后握紧自己的兵器快跑出城列队点兵!
现在大佑兵力完全不弱于丹巴国,怎么就不可以反攻了?
反攻!必须反攻!凭什么就一直是他们大佑挨打,他们要打回去!
此时的点将台,将士列队的速度比平日里更快,劲头也比平时更足,甚至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各自领着自己的人追了上去。
丹巴国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会立刻反攻,鏖战数日,眼下怎么也该先休整才对。
可听到后方传来的震感,他们回头一看,那乌泱泱由远及近的骑兵让他们心下直颤,被击破的信心更是让他们散了心气,下意识就慌了,如无头苍蝇一般往勒城跑。
蒴满受伤的地方血流不止,根本止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他带兵多年,知道此时乱不得,策马到前方斩杀了几个跑在前方的人,怒斥道:“乱军心者,斩!”
重典之下,将士们冷静下来。
追兵在即,蒴满也不多说,命令一道道传出去。
到底是战场上打出威望的亲王,有他在,军心渐渐稳了下来,有序往后撤退。
计安做出全力追击的假象,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给勒城留出了开城门的机会。
都是交战许久的疲军,丹巴国并未起疑,甚至在离城门渐近后主动做饵,将他们引入箭阵射程内。
城门大开,先锋军陆续进城。
计安等的,就是这一刻!
“众将士听令,全力进攻!”
始终保持在一个匀速的大军明显快了起来,在盾阵掩护下将大军送入城墙之下,去抢夺城门。
一应攻城器具迅速齐齐支撑起来,为夺城门的将士提供掩护。
勒城守将在城墙上当机立断:“关城门!”
得令的丹巴国将士立刻要将城门关闭,可现在,不止是大佑将士不会让这城门关闭,蒴满手下还没进城的大军也不会允许!
先进城的死死撑住城门,让后边的人赶紧进来,然后一个带一个,那城门怎么都关不上。
有人拦阻,立刻殒命。
生死面前,谁都不是自己人。
而这,就是计安要等到勒城城门开了才真正动手的原因。
谁都想活,谁都有袍泽亲旧,这城门一旦开了,想再关上就不容易了。
更何况,他早在夺得肆通城时就做好了安排,新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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