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用笔点了朱砂,一一勾选她觉得合适的人。
“他们既然如此有心,那就让他们自行出价,只要比我们预设的价钱高就行。”时不虞笑了笑:“若他们愿意分多次付粮食,我们也没意见。”
言则听明白了,比起一次性吃下这买卖,他家姑娘更愿意分多次吃,至于这个次数多少,定也是对方说了算,反正他家姑娘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这么大动静的事,章相国自然知晓。
他并不在意皇上是不是失了人心,等立了太子,拉拢人心这事自有太子去做,而且人心这东西,在他看来完全无用。
所以当次日大朝,兵部郑尚书和户部钱尚书再上折子,他仍是丢在一边置之不理,隻催着礼部尽快周全立太子之事,并试图把时间提前。
郑尚书恨极了章相国,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通搅和下来,若非章相国防他防得厉害,这吉日非但不能提前,差点还往后延了。
时不虞得知这个结果并不生气,一边有条不紊的部署京城,一边将手伸往离京城近的几郡,搜刮粮食送给计安的同时,也将皇帝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
消息传播慢,有时间差,她都将之利用起来。
皇帝在逐渐失去民心。
而计安,一日比一日更得民心。
时不虞把章相国那点打算看得清清楚楚,想留着余地给新太子造势?做梦!她绝不可能让计安已经拥有的东西再失去。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传令兵送回平阳城大捷的消息。
饿着肚子打仗的大佑将士仍不坠威名,再次大胜!
皇城之中,关注着此事的人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狂欢。
时不虞得到这个消息就无心其他事了,按照以往的习惯,给她送消息的传令兵会慢上半个时辰左右。
不算久,可时不虞觉得一次比一次难熬。
“姑娘!”言则带着喜意的声音从外传来:“传令兵到了!”
时不虞立刻站起身来,可还不等她从书案后走出来,那人的影子就先一步进了屋,轻盈瘦削。
再之后,是一张熟悉的笑脸。
时不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走到眼前的人仍然是熟悉的笑模样。
“丹娘!”
时不虞扑过去一把抱住,欢喜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回来了!”
“你身边得有人。”丹娘回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温声道:“万姑姑有她必须要做的事,不得不离开你。可她又挂心你,一到军中就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回来贴身保护你。”
丹娘笑:“我当然愿意啊!保护我们小十二这事哪里还需要商量。”
时不虞抱紧她,精神紧绷许久的人喃喃低语:“我有点困。”
“睡吧,有我在。”
时不虞嘴角微扬,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自阿姑走后,她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总算是有人能让她放心睡一会了。
丹娘告知
时不虞睡了近来最安稳的一觉,和平日里睁开眼睛就冷静清醒的状态不同,此时她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沌。
不过这样的时候也隻维持了片刻,很快她就想起来丹娘回来了。
身边有了让她安心的人,她反倒不急着起了,翻了个身,看着屋里点着的烛火有些出神。
这是晚上了?她这一觉睡得这么沉吗?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时不虞看着那背影就笑了,丹娘回来了呢!
“可算是醒了。”丹娘走近对上她的视线,也不再特意放轻脚步,上前来笑道:“饿也该饿醒了才对。”
时不虞等她在床沿坐下,挪过去抱住她的腰心满意足的蹭了蹭,没有范参这个碍事的真好,丹娘是她一个人的了。
“你睡了后我和言管事打听了一下,他说眼下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没有特别紧要的事要处理,我就做主拦了其他事,让你好好睡一觉。”
丹娘轻轻拢着她的头髮,眼里满是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桩买卖做亏了。”
“从长远来看不亏。”时不虞抬头看向丹娘,神情一如既往的狡黠:“你想想,这买卖要是做成了,我将背靠怎样一座大山。将来只要我不去谋反,这世间就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没有我做不得的事,想想就很爽的好不好,不亏,不亏。”
丹娘捏她的脸一下,顺着她应:“是是是,不亏,咱们小十二做买卖还没亏过。”
时不虞抱紧她又蹭了蹭,自己幸福了还不忘幸灾乐祸:“范参是不是每天都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丹娘没忍住笑:“这个形容,实在贴切。”
“我猜他忙得很开心。”
“确实是,每天很累,但是他忙得很起劲。”丹娘以指当梳,轻轻梳理她的头髮,笑得面容柔软:“如鱼得水那般开心。”
时不虞并不意外,相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范参擅长什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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