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此心,我们便心存谢意。”许容文拱手道谢,其他人纷纷如此。
不必起身,礼不必重,但心里都记住了安皇子的这份心意。
计安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回礼后起身道:“我也得回去休整休整,诸位也不必为我接风,和亲算不得什么有脸的事,咱们就明日早上再见。”
这利落劲,就算是在武将眼里也是难得的,因此更得他们好感。
互相客气道别,许容文领着一众人将他送出屋,目送他龙行虎步的离开笑了:“了不得。”
陈威也笑:“确实了不得。”
孟凡努力融入两人的对话:“他在京城的名声就挺好。”
许容文和陈威对视一眼,拍着孟凡的肩膀道:“走,咱们聊聊这位去。”
计安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见范参和着男装的丹娘已经在了,招呼两人进屋,边道:“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吗?”
范参点头:“都一份份拾掇好了,现在就送过去?”
“不着急,稍晚一些。”计安口渴得不行,接过岩一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催他再去倒一杯,在间隙里道:“这么急巴巴的送去,人家还当我们有什么企图。”
说得好像没企图一样,范参在心里道,不过他和小十二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最早学会的就是不该说实话的时候最好闭嘴,不然要挨收拾。
眼下他就觉得自己应该闭嘴。
又喝了一盏茶,计安才终于觉得解了渴,正好庄南也进来了,他把范参和丹娘介绍给三位好友,临了又加了一句:“他们是表妹多年好友,此次也是受她之托来帮我的忙。”
三人本以为这不过是十安兄要用的人,论亲厚和他们没得比,可听着这句他们立刻知道了,这也是自己人,不过得从表妹那稍微转个弯!真要算起来,说不定地位还要比他们高一点!
收起那等着对方先开口打招呼的矜持,窦元晨率先道:“这要是哪天被弟妹赶出家门无处可去了,来找哥哥们,肯定找个干净点的柴房给你。”
“盼我点好。”范参大笑:“我家丹娘才不会赶我出去。”
“那可不一定。”丹娘抱剑行礼:“真到那时候也不必找柴房了,马厩就挺衬他。”
不得了,女武者!
三人齐齐回礼,眼里放光。京城着男装佩剑的女子不少,可真正的女武者不多。通常那都是装饰,只有这种抱剑行礼的才是手底下有功夫的。
表妹果然深藏不露。
待他们互相认识了,关系也拉近一步了,计安才道:“明日至关重要,我们把这些事周全一番。”
几人顿时正经了神情,既紧张,又兴奋。
若史书有记载,今日,该是龙鸣之日。
龙鸣(1)
十二月十四,是个晴好天。
一早,许容文就让人紧紧盯着对面的动静,直到有人来报:“将军,丹巴国大军在往后撤!”
真成了。
许容文抬头看向天边的霞光,就好像看到了事情的一线生机。
他当然不是不知道计安是谁,也并非不知之前几桩事都有他的手笔,甚至昨晚还一直在等。
他以为,这人当会来找自己。
可是,便是到了眼下这一刻也未有等到人。
失望吗?倒也没有,反倒更期待了。
轻掸衣衫,许容文去往后院的另一侧,正欲请见,就听有人道:“许将军里边请。”
许容文转头看去,就见一人着寻常衣裳,气度却绝不寻常的人朝他抱拳行礼。
昨日跟在殿下身边的不是这人,可见殿下身边可用之人也不止那两人。
许容文心里转着念头,手上动作却不慢,回了礼,边往里边笑道:“小兄弟也是京城来的?殿下身边尽是些能干人。”
“小子庄南,见过许将军。”庄南抱拳,笑得爽朗:“我这算什么,许将军这才是真正的能干人。殿下说了,要是把我丢过来,我一定不会比许将军做得更好。”
许容文不知这话真假,他如今扛压的能力也远非以前能比,但是不可否认的,这话仍是让他心里舒坦许多。
用一时胜败定他终生,他不服。
可他的不服没有去处,只能忍住这败军之耻,竭力站直了,让自己看起来不虚。
安皇子的话不是肯定他,却胜似肯定他。
进了正屋,见到计安,许容文行礼:“殿下,丹巴国大军在往后撤了。”
“撤得这么痛快,我可要多想了。”计安理了理腰带,为安全计里边穿了金丝软甲,他还在适应这种感觉。
“许将军,今日劳你为我压阵,以箭阵为我断后。”
许容文眉头微皱,这话听着,像是要做什么。
“殿下,只有箭阵,可够?”
计安笑了笑:“元晨,来见过许将军。”
“元晨拜见将军。”窦元晨上前向许容文行礼:“一会由我来和将军说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