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了。”旷景再次曲指敲她额头一下,引着两人进屋。
“都怪七阿兄,要不是他和我说些乱七八糟的,我根本都不知道。”
旷景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在你七阿兄面前说了多少次都怪五阿兄?”
“没有!”
“回得太快,声音太大,这叫做心虚。”
时不虞索性不接话,拉着言十安在下首正襟微坐,端正得不得了。
旷景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暂时放过了她:“你阿姐知道你要来正亲自下厨,说要做一桌子你爱吃的鱼给你吃。”
时不虞探头瞥屋外一眼,见阿姑正和浅姑姑说话,忙低声问:“有鱼脍吗?”
“你觉得你阿姐会在这大冷的天给你吃鱼脍吗?”
那就是没有了。
时不虞塌了肩膀,长叹一口气,这些人都不懂一个道理,越吃不到越想吃啊,满足她,让她大吃一顿她才不会这么惦记着了。
旷景看她一眼,轻轻摆弄了一下衣袖:“这么想吃?”
时不虞腾一下坐得挺直,眼睛发亮,头点得快掉了。
旷景点点头,仍是慢条斯理:“万霞同意我就不拦着。”
“五阿兄!”时不虞气得差点呲牙,阿姑要是同意,她早吃上了,还能这么惦记?
逗弄了一番小师妹,旷景心旷神怡,说起正事:“能把曾正保下来,这一步走得非常好。言公子,你怎么看曾正这人?”
言十安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及这个,不论是考较还是其他,他都得好好回答。
稍一想,道:“我查过他生平,从步入仕途不久就进了大理寺,多年来一直在大理寺内升迁。他破了很多大案要案,也把下边很多糊弄陷害的案子给打了回去,可以说,在这方面他非常有一手。”
旷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次的案子,在李晟手里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查到,转到大理寺短短三天,我的人发现他查到了不少事情,可惜,皇帝根本没打算破这个案子,在朝堂上更是完全没给他开口说这些的机会。后来大理正送去京府的证据就是他查到的一部分,只是他不知道,他查到的越多,皇帝越想要他的命。”
时不虞插进来:“阿兄,你和曾正没恩怨吧?”
“我又不犯案,能和他一个大理寺的有什么恩怨。我和他,曾是同窗。”旷景看向言十安:“他这个人远非表现出来的这般古板,不近人情,给自己立下个铁面无私的名声,为的就是办案的时候能少些人求情,毕竟凡是到了大理寺的案子就小不了。你们这次帮了他,将来,大有用处。”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时不虞老实交待:“在我们设局时,曾正的儿子曾显入了局,找人的时候,率先打开自家大门让人进去找的是他,后来查案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同意京府的人进去查探,我们筹银的时候,他送来了一千两,以他和言十安的关系,这不算少。皇帝心胸狭隘,不但心愿未能得偿,老底还被人掀出来一些,肯定要找人发作一通,曾正撞在这个口子上,和曾显做的这些事多少有些关系。”
旷景点点头:“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别人还远不如他底子干净,倒不如是他。”
时不虞一脸真诚:“阿兄,你的同窗肯定不想因自己干净就遭这么一劫。”
“无妨,他不知道。”旷景端起茶盏看向小师妹:“他要是知道了,那我只能怀疑是你小十二告的密了。”
“所以五阿兄,你想好用什么来收买我了吗?”
“鱼脍是不可能有的。”
“……我不稀罕吃!”时不虞暗暗磨牙,提鱼脍干什么,真是!又不给吃!
旷景逗一逗又哄一哄,打开桌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从里边拿出一小碟丸子放到她面前:“靠水吃水,奉先河那一带有一手代代相传的打鱼丸本事,他们打的鱼丸比别的地方都好吃,这是冷了也可以当零嘴吃的,你阿姐买了现打的给你做鱼丸汤。”
时不虞吃了一个,眼睛亮了,好吃!都弹牙!
习惯性的塞了一个到言十安嘴里,她端着碟子往外跑,边道:“我去找阿姐啦,你们先聊着。”
言十安被塞了个措手不及,赶紧咬住,别开头掩住嘴迅速咀嚼吞下肚。
旷景眼睛微眯,低下头喝茶,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知道往他嘴里也塞一个?
“小十二近来都好?”
言十安喝了一口茶清口,回话道:“都好,她不会委屈自己。”
旷景笑了笑:“总住在你那里也不是个事,我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给她另置了个宅子,来往方便,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不必如此。”言十安驳回得迅速:“时姑娘有单独的院子,没她的许可,便是我也不可随意进出。家中任何地方都随她来去,找她的人门房可直接报与她知晓。有时消息来得突然,我们晚上都得商讨,若她别居,还是会有些不便。”
“这样吗?”旷景端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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