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那里救回来的,无论是京兆尹还是禁军肯定都会要查那一片,正好,查过后释疑了,过后他们才敢继续用。”时不虞看向屋外大亮的天光:“那接下来,有的人该醒酒了。”
青衫进来通传:“大夫来了。”
两人对望一下,言十安躺了下去。
时不虞将帕子拿在手里将眼角揉红,软着声调道:“快请。”
今日的京城,一大早的寒意中便夹杂着喧嚣。
言十安救回来了,还是在温泉庄子那一片找到的,据说救下来的时候一头一脸的血,那张让公主都惦记的脸不知是不是还完好。
抓他的三个绑匪一定都没跑得了,早早就被送了官。
言家的管事正在典当行数宝贝,这一得着消息便赶紧又拖着几箱宝贝回去了。招得看到宝贝的典当行掌柜直拍大腿,恼自己动作慢了那么一点,要是能再快点,等这好东西入了他们的库房,再想拿回去可就不是原来的价钱了!
虽然早知言十安富有,可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而且他如今可是举子,鱼跃龙门了,家中又这般殷实,以后可不得了。
伴着这样那样的传言,一个醉汉连滚带爬的扑向守城士兵,抱着他的腿三魂六魄都减了半:“尸体,好多尸体!好多好多!小的就是喝顿酒,这一觉醒来睡到尸山上了啊!”
城卫兵本要一脚踢开他,听着这话一愣,和身边的人对望一眼,立刻上报!
当值的头领比他们有脑子,把醉汉拿住仔细询问后立刻亲自带人前住,边继续上报。
层层上报,派来追查此事的也越来越多,关注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当那地方挖出二十二具尸体时,这消息根本弹压不住,飞快传遍京城。
若只是一般的凶杀案,大家议论议论也就过去了。可紧跟着就有消息传出,死去的那二十二人都极为年轻,死得极不体面,大的不超过二十,小的看着才十一二岁。
好在天气寒冷,有些尸身保存还算完整,虽然脸划花了,从眉眼仍能看出来个个都极清秀。
紧跟着就有人提及了言十安,他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若非被救下,是不是就也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一联想,满城惊慌。
京兆尹李晟大发雷霆,这事怎会传得如此之快!可又实在是无从查起,从醉汉出现在城门开始就太多人知晓了,根本无从禁起。
李晟隐约觉得,这背后像是有一双手在摆弄干坤,只是,意义何在?莫不是想让京城乱起来?
可很快,他就没时间多想了,有人敲响了堂鼓。
这是他任职京兆尹以来,第一次有人敲响了京府的堂鼓。
他忙招人上前来:“敲鼓的是何人?”
师爷快步从外进来,显然是去了解过了:“大人,来敲鼓的是大理正游福游大人。”
李晟一听说是大理寺的人就头疼,那一起子人,全跟那曾正一样又臭又硬,得理不让人。
“他来敲我京府的堂鼓做甚,去敲他大理寺的啊!”
师爷面色微沉:“大人,他是来替他侄孙喊冤的。”
“侄孙?谁?可有功名在身?”
“他的侄孙,正是那二十二具尸首中最小的那个。”
李晟万万没想到,这桩案子,竟还和大理寺有了关系,那就麻烦大了。
时氏道理
堂鼓不好敲。
若是寻常百姓,无论多大冤情,敲了这鼓自己就得先受三十杖。要是下手重一些,家里穷一些,三十杖下来都不一定能活到冤屈得雪那日,所以这鼓一年难得响一回。
可游福是官,自不在其列,被衙役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李晟笑着看向昂首阔步进来的人:“游大人……”
不等他把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说完,游福就是深深一礼,嗓门亮堂:“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大理正游福,而是一个受害者的祖父,还请大人替我孙儿做主!”
不是侄孙吗?怎么又成孙儿了?
李晟在心里暗骂一声,上前亲自把人扶起来,道:“游大人这是干什么,如此大案,本官必是百般上心,不然如何向冤死的那许多人交代。”
同在京中为官,谁还不了解谁,游福当然知道李晟平素是什么德行,可这事发生在京郊,正是京兆尹的管辖范围,除非皇上发话,不然落不到大理寺去,他只能过来这卖这张老脸,也是借自己大理正的身份施压,以免这李晟一心隻想糊弄。
顺着李晟的话落座,游福为了说明这孩子对他的重要,把家事都晾了出来。
“下官膝下空虚,隻得一个女儿,兄长担心我后继无人,将他的幼子过继到我膝下,这事同僚知道的不少,想来李大人也听闻过。”
李晟点头,他确实知晓,只是:“那孩子……”
“那孩子是我继子的长子,三年前他母亲早逝,他扶灵回乡,在乡下守孝三年,这才刚回京城不久就……”游福想到孙儿的惨状,便是一大把年纪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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