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果然就见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言十安向万霞道了声早,看向她身后道:“他发热了,这里不便请大夫,我让人把他送去丰饶县先住几天。”
丰饶县就是他们曾经住过一晚,离京城最近的那个县城,时不虞点头,不过:“他的情况能请大夫?”
“无妨。”不脱了裤子给人看,要瞒过去不难,不过这就不必和时姑娘说了。
此地并不安全,言十安便是有许多话想说也不方便,一直到中午从书院回来,他才终于一吐为快。
“皇帝既然这么信任朱凌,为何他只是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官?且已经好几年未动过了。”
时不虞已经就这些事思量了一上午,道:“有没有可能,这并非皇帝直接安排给朱凌的差事?”
言十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中间还有个人?”
“从白胡子对皇帝的形容来看,皇帝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这些年虽然巧立明目的苛捐杂税越来越多,百姓的日子越发艰难,朝会从一日一朝到三日一朝,五日一朝,再到如今的七日一朝,可政权兵权从未旁落,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做那种直接把把柄送到臣子手里去的事。”
言十安轻轻点头,一个没脑子的皇帝,窃不来江山皇位,还能坐稳这么多年。
“不着急,已经揪住尾巴了,他跑不了。”时不虞点兵点将般点着自己的手指头:“乱葬岗还是要盯着,我得继续画像,以后有大用。”
“我安排人去即可,我们若频繁出城,又恰巧是那个时间,怕会引起有心人怀疑。”
这倒是,时不虞也就不坚持。
“我总感觉这事透着古怪。”时不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把这么多人折磨至死,动静怎么都小不了。皇帝可以杀人灭口,可宫妃连着朝臣,总不能把所有妃子都杀了,几个人知道的事就瞒不住了,宫妃得有几十上百吧?可是你看,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
“母亲在宫中有人,也不曾听她说过此事,显见是不知。”言十安也觉得奇怪,母亲在宫中经营多年,便是皇帝对她都有几分信任,怎会完全不知此事:“我会给母亲去信,请她打听。”
“那个小太监是最清楚其中内情的,等他好一些,你尽快把他弄到京城来。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装死逃离,不止是聪明这么简单的事。”
坑七阿兄
这事就像一个长长的故事才讲了个开头,诸多线头,嫌疑,但都需要时间才能解开。
时不虞钟爱解谜,对抽丝剥茧的过程简直是乐在其中,整个人都泛着喜气,兴致勃勃的要掀了皇帝的底裤,眼睛都比平时亮了许多。
言十安心潮起伏一上午,看着这样的时姑娘突然平复许多,就好像,这事情也不过是寻常。可他又分明很清楚,换成身边的任何人都会告诉他这是多大一件喜事,催着他去做更多,耳提面命的让他不可放松。
低头笑了笑,人和人,果真是不一样的。
而时不虞已经想到了别的事上:“我那个买卖准备得怎么样了?”
“全部弄好得到月底。”言十安道:“还有一个月便是秋闱,京城会越来越热闹,月底若能开业倒是正好能赶上。”
那当然是要赶上的,时不虞当即道:“下午我去找七阿兄要人。”
言十安点点头:“我最近常要出门参与诗会和宴请,可能无法及时处理各处消息,想劳烦你帮忙,不知可行?”
“放你书房,你不在的时候我过去。”时不虞突的一笑:“不想给我看的东西记得藏好了,我可不会顾忌什么,说不定就把你那书房翻个底朝天。”
“尽可翻得。”
不管他是不是客气,反正时不虞是当真了。
下晌太阳不那么烈了时不虞才出门,她没去书局,直接去了七阿兄家里,主人意料之中的不在家。
好在成均喻极为了解小十二,早就交待家中下人一边向他报信,一边好生招待,连小十二喜欢的果茶口味都交待了,哄着人等上片刻,回来时还提着几包点心。
“下次来之前先让人送个信。”成均喻打开一包点心送到小十二身边,企图让糕点的香味遮一遮他身上的酒味。
“就不。”小十二一口一个点心,也不耽误她反骨。
成均喻笑眯眯的捧高了方便她吃。
“你一身酒味都沾点心上了。”时不虞的嫌弃写在脸上,把点心拿过来让他离远点:“回头我就给五阿兄告状,说你一天天鬼混,让他抓了你去做事。”
“你个小白眼狼,吃了我的还要告我状。”成均喻笑骂:“我去受罪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心里舒坦。”
“坏东西,你不好过还不许我好过了?再说了,是谁找我要人,我是为了谁才天天鬼混?”
时不虞哼了一声:“我没找你要人之前你不就天天鬼混吗?就因为你天天都这么鬼混,我才找你要人的。”
“理全在你那边。”和小十二这么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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