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饭的时候,当顾淼和顾磊听说这隻丑猫叫根号三后,两人盯着那隻猫看了半天,均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长得丑也就算了,名字还如此奇特,简直就是猫生耻辱。
又由于“根号三”这个名字略微拗口,所以顾淼直接喊它“小三”,因此好好的一个未成年猫咪,刚来第一天莫名其妙就成了这个家的小三了。
chapter 20
一间堂早年间是沈家的一个别院, 老爷子在世时便划给了长子,也就是沈致的父亲沈博誉,后经翻修成了独立的三栋极具民国风格的建筑围着一个比较素净单调的大院。
沈致在国外的时候, 平时生活都是顾磊打理,他喜欢清静, 所以回了国后,也没有增加人手, 顾磊和顾淼就住在一间堂侧面的另一栋白灰青砖的房子内。
晚饭依然是由顾磊准备,沈致吃得比较清淡,顾磊会单独给他做一份, 但顾磊顿顿离不开鸡胸肉或者牛肉。
所以餐桌上的东西基本上是两极分化的, 本来谢钱浅准备回沈家,因为安顿根号三弄得比较晚,所以也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晚餐了。
于是顾磊的鸡胸肉不仅被谢钱浅分去一大半, 就连根号三都凑了过来, 叼走了一块。
按道理这猫不会超过三个月大, 顾磊下午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句小猫是不是要喝奶啊?
结果是他想多了,这猫就跟啥穷凶极恶的土匪一样,完全就把这当自己家了,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而且更诡异地是, 它很粘谢钱浅, 几乎是她走一步,它就跟一步,就连她去盛饭,根号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隻猫活出了狗的即视感, 看得顾磊直咂舌:“这是把你当成妈了啊?”
谢钱浅一蹲下,根号三就很自觉地几个跳跃窝在她的肩膀上,一副悠闲舒坦的姿态。
沈致吃的比较少,吃好后,他便独自坐在客厅一角打了会越洋电话处理事情。
餐桌上顾磊倒是提起:“看不出啊钱多,你祖上还是个大户人家?”
顾淼倒是帮腔道:“你这什么话?只要不看钱多吃饭和练武,她这模样长得还挺大户人家后代的感觉,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看你这样能看出来你祖上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
顾磊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不像老红军,我这体格怎么也像美国大兵,反正都像是战士的后代,你瞧瞧你自己。”
谢钱浅抬头看了眼顾淼瘦弱的体格,又看了看顾磊壮硕的肌肉,也不知道哪个是他们家人外面抱来的娃?
顾磊问道:“对了钱多,那按道理你外婆家应该很牛吧?”
谢钱浅回道:“不知道,木子没跟我说过。”
“木子是谁啊?”顾淼插道。
“我妈妈。”
顾磊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喊你妈木子?”
谢钱浅告诉他们:“我妈妈姓李,叫木子,我从小就这么叫的。”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想到木子女士,谢钱浅便放下了筷子,将肩膀上的根号三抱到怀里,轻轻顺着它的毛,回忆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平时很忙,来家里找她的同事会喊她李博士,不过她不在了。”
沈致落了电话,盯谢钱浅看了眼,没有出声。
没一会他便进了书房查看国外那边发来的文件,没有再听他们闲聊了,等他忙完再出来的时候,顾磊和顾淼已经不在了,客厅里隻留着盏微弱的小灯,屋里再次恢復寂静。
沈致忽然想起那隻小丑猫,便伸头看了眼院中,本想看看它是不是被谢钱浅放回猫笼中,然而这一眼便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腰板依然挺直,一动不动的样子,从背后看仿若石化了一般,而根号三依然伏在她的肩膀上窝成一小团。
沈致有些诧异,他以为谢钱浅早早回去了,没想到她并没有走。
于是便来到廊边,凑近了看才发现,谢钱浅是闭着眼的,而她肩膀上的那隻猫也闭着眼,这一人一猫就这样坐在石阶上睡着了。
淡淡的月光像轻盈的细沙浮在人和猫身上,这样的画面倒突然让沈致觉得尤为安逸,特别是才忙完事情后,精神都放松了下来。
他走到她面前,月光在她头顶勾勒出一圈淡黄色的光晕,想到那细柔的触感,沈致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谢钱浅敏感地睁开了眼。
而此时在另一边二楼的顾淼,刚准备关窗睡觉,看见的便是老大趁钱多闭着眼去摸她头髮的画面。
顾淼看见这一幕时节操已经碎了一地,他家老大这么多年来见到女人就一脸性冷淡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老大去主动碰一个女孩,还是在人家闭着眼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于画面太过于不真实,顾淼决定还是先睡觉忘记这诡异的一幕。
……
谢钱浅睁开眼便看见立在自己身前的沈致,他穿着浅色的白色罩衫,逆着月光轮廓深邃居高临下睨着他,他的影子完全将她笼罩住,出声问道:“怎么坐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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