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定住脚步,蓦地,看到前面熟悉的背影,她把手中两个热腾腾的红薯塞入口袋,注视着。男人很沉浸,低着头,想着什么她不知道,只能看到指间上的点点的星光,融合在黑夜。她伸开手掌,随意地接着落下来的雪珠。坐在另一头的社区木椅上,打量着他。 夜晚,华灯初上。市区逐……夜晚,华灯初上。市区逐渐拥挤起来,汽车鸣笛声,一家老小散步嬉笑声。孙立昆穿过人群,找了一条小街道的旅馆,准备凑合一晚,他把行李拎上二楼房间后,然后折身去街边填饱肚子。灯红酒绿。这附近是一条夜区,男男女女间凑近身子,随处可见。来了这么久,他早已摸清楚这座城市,就像现在,他一眼就能看出店铺外面,谁是出来做的,谁是真正街边散步的。“小伙子,烧鹅濑粉来咯!”店家笑着放在桌上。孙立昆尝了一口,挺正宗的,一碗实在不够,他要了两碗,待了大半年,已经习惯了当地的口味和分量。外面溢出不一样的繁华,饭饱后,没什么心情,直接回了旅店。开门时,隔壁一对男女恰好对上了他视线,女人扭捏推开旁边男人,媚笑着出声,几层厚粉也遮不住脸上的褶子。孙立昆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砰”的一声甩上门。又到了夏季,抵不住闷热,他抬手把黑色背心脱掉,赤这上半身,坐在床上数钱。这半年,孙立昆不仅在汽修厂做学徒,有时候晚上也去做一些兼职,刚开始在理发店做洗头的,后来换成了剪头的,不过只能服务男的,女客人一来,就被老板喊过去干别的。没什么理由,就是因为剪的丑,理发店的人年纪都不大,孙立昆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店里招牌,女客人上赶着喊他理发,后来,孙立昆也试过一次。不过,是笑着喊他来,哭骂着让他走。时间一长,他就没耐心了,正好,这次赶上从修理厂出来,理发店的活也就不做了。洗完澡后,他把身上的水胡乱一抹。往床上一躺,朦朦胧胧入睡时,就听见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先是愣怔了几秒,随后立即反应过来是什么。隔着一堵墙的另一间房,传来一阵似爽似痛苦的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孙立昆再次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被子一蒙,堵上耳朵。“讨厌轻一点。”“这么软。”老房子不隔音,连同男人嘴里蹦出来的脏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孙立昆气得直骂:“操他妈的,这都叫什么事!”他只能怪自己倒楣,还能摊上这事,烦躁的锤了把床头,起身套上短袖,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夜风微凉,都市霓虹。等站到旅馆门口,吹着风,身体怒火才平下来,他不想回去听什么劳什子声音,摸了摸头,往繁华街道走去。这条路挺热闹的,十点多,喧闹声丝毫不减,大到星级酒店,广场,小到街边夜摊,烧烤大排档,整条路应有尽有,各种店铺都扑入眼底。陡然间,孙立昆定住步子,眯着眼看前面一家饭店,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门上面挂着的牌子闪烁着霓虹灯,石柱上还挂着两个红灯笼,看着档次还不错,吸引他的是,大门两侧的石墙上竟然贴了招聘,两张白纸属实与这门口设计不太搭边。他凑近几步,看清了上面的字招收前台招待兼服务员,男女不限,薪资面谈。孙立昆“哼”了一声,这种他见多了,每每说薪资面谈,能和你聊到天南海北,人生理想都能规划出来,最后一问工资,应聘者只能笑笑,然后扭头走掉。苦力活,都这样。他转身要走,忽地,身侧一个穿着规整的服务员站到他面前,他往下扫了眼,工作服上面的工牌上印了两个大字,经理。女经理上前走几步,用着标准的客套话,笑着跟他说:“你好,请问你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吗?”孙立昆眯着眼,没什么情绪:“不是,随便看看。”女经理处变不惊,继续说:“如果你有想法,可以跟我进里面商量商量,我们饭店规模挺的。孙立昆管他饭店大不大,他只在意工资高不高。他嘴上抹着笑,歪头轻声问:“那你们这工资多少啊?”女经理虽说职位在这,但到底年纪不大,被他这么一盯着,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大致跟他说了个数。孙立昆微张了口,有些讶异:“这么高?只做接待跟服务员?”女经理笑着,轻声说:“是的,但这要上晚班,客人走你才能走,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得心平气和的解决。”孙立昆点点头,最糟的情况也就是遇到喝酒闹事的人,不过这饭店看起来消费不低,只要自主来的,应该不会有那种耍赖闹账的人。答应的爽快,只要价格谈的好,一切都不是问题。第二日,孙立昆准时到了饭店,这次不是女经理接待了,换了个男的,也是服务员,跟他说了说服务员要做的一些事,怎么到后厨叫菜,上菜,包括平时怎么应对喝多了脑子混沌的人,最后提到薪资问题,先试用半个月,如果合适,就可以继续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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