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风摇头道:“我哪里去过皇宫呀,只不过想来世间不能有比此间更华贵的地方,是以才发如此感叹。”
公孙景又笑了笑,然后道:“敝人除了附庸风雅外,就只有一个爱好了,那便是结交朋友,尤其是江湖朋友。不瞒两位说,敝人也曾学过几式粗拳笨脚,也算是半个武夫了;只可惜武功太差,又薄有财产,在下又是守财奴,生怕自己的血汗落入贼人之中,是以便广交江湖豪杰,以维系家中安宁。”
武清风闻言,不禁一笑,道:“自古金陵英雄好汉多,想必大官人一定结识了很多英雄,料想那些江湖鼠辈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公孙景道:“武兄弟所言不错。不瞒武兄弟说,敝人最近交了一位朋友,自信与他结交之后,任何人想要害我,总得掂量掂量。这次请二位来此,正是受他之托。”
武清风闻听此言,不禁一怔,心想莫非公孙景是因为我在他的店里捣乱,所以已找人来收拾我了?他已暗自起了戒心,但却微笑道:“却不知大官人的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可否让我们见上一面?”
公孙景道:“当然可以,因为请你们来本就是他的意思。二位请随我来。”
他说完话,便站起身,向后堂走去。武清风和陈霁云互相对望了一眼,便也跟了过去。他们出了后堂,便到了花园之中,这花园纵广深大,楼台亭榭与假山树木搭配得错落有致,四处皆栽种着奇花异草,只可惜此时却不是花季,所以这花园并不绚烂芬芳。但即便如此,步入园中,仍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而在假山旁的那处凉亭中却伫立着一个人影,此人白衣如雪,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时有微风吹过,吹着他衣带飘袂,竟如欲乘风而去的仙人一般。而令武清风和陈霁云震惊的是,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无俦的剑气,虽然他们还没看到来人的脸,但仅凭这剑气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夏子龙!除了他之外,当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身上会散发出如此的恐怖的剑气。
陈霁云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是一柄剑!而此时这柄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并缓缓地转过身来。
武清风见状,微笑道:“不知前辈请晚辈到此所为何事?”
夏子龙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冷地道:“你是武二?”
武清风一怔,随即道:“正是晚辈!”
夏子龙道:“在青龙客栈把银子掷到我房间里的可是你?”
武清风闻听此言,却一脸诧异地道:“没有呀!”
夏子龙看了看武清风的眼睛,不禁厉声道:“真的不是你?”
武清风摇了摇头,道:“真的不是我,我们离开客栈就直接到金陵城了。”
夏子龙闻言,声音稍稍放缓,道:“那这么说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也不是你杀的了?”
陈霁云闻听此言,面色不禁大变,而武清风则面色稍变,道:“什么?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被杀了?”
夏子龙点了点头,道:“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杀他们的人就是你。”
武清风道:“哦!可是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
夏子龙道:“当然是为了银子,你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银子,却想嫁祸给我,于是便把银子放到了我的屋子里。”
武清风道:“以前辈的武功,晚辈如何能把银子放到你的屋子里而不被察觉?”
夏子龙闻听此言,面色却不禁一红,道:“你是把银子从窗外掷进来的,而且还留了字条。”
武清风道:“那字条上写得什么?”
夏子龙便把那纸条上的字说了一遍。
武清风听罢,不禁道:“如果我真的要嫁祸给前辈,又何必把银子掷进屋内?又怎么会留字条?”
夏子龙闻听此言,不禁无言以对。他虽然武功卓绝,但却并不是破案的高手,所以有很多事也并非他能想得明白的。
只听武清风又道:“以前辈的武功,我若是把银子掷到屋子里,岂不是太冒险了吗?前辈你难道没有追出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夏子龙听了这一番话,脸更红了,因为他追了出去,而且根本没有追上那人,自然无从看清那人是谁了。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自己是被那人戏耍了,所以这并不是光彩的事,而他无疑是把面子看得极重的人,自然不愿意再提这事。
他道:“你说你没有偷那客栈中的银子,可你当日在客栈中吃霸王餐,显然是身上无钱,既然你无钱,又如何敢到玉华楼去吃饭?”
武清风之所以会到玉华楼去吃饭,自然是他有办法可以吃饭不付钱,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好道:“是这样的,我昨日到赌场赢了几十两银子,听说玉华楼的酒菜非同一般,所以才想去改改馋的。”
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但夏子龙却没有再问,他自恃身分,所以不想刨根问底。而公孙景却是不信,他道:“两位在哪个赌场赢得钱?”
武清风看了他一眼,道:“公孙庄主认为在下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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