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好斗,但却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此时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张无形的网中,这网不但将他的剑牢牢罩住,连他的人也无法动弹。他觉得此时无论自己怎么动,都可能给对方杀他的机会。所以他不能先动,他要等对方先动。
而这时,那男子却缓缓道:“年轻人,你的剑法不错!可惜戾气太重了。不过假以时日,你定然会克服这些缺点,到那时你说不定真的能杀了我。”
李真龙闻言,却是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李云洲却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刚才李真龙关键时刻把剑停住,他还暗自松了一口气,但现在他才知道真正危险的时刻到了。
因为谁也不会留着一个将来能杀死自己的人活着,而那个人更不能。他已准备出手救儿子了,虽然他知道这难度很大,但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已感觉到那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这杀气几乎将整个客栈所笼罩。那些普通人已压抑得透不气来,就连杨逸风和宋嫣霞也觉得难受极了。
李云洲发觉这个男子竟是他生平从未遇见过的顶尖高手,他的武功竟似不在自己的恩师齐天尊者之下。而就在这时,那男子居然把目光投向了他。
李云洲与那男子四目相对,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闯荡江湖多年,居然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这自然是因为儿子的命已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只听那男子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的话,阁下一定是李家庄的李二侠了?”
李云洲这次却并没有意外,因为对方既然能认出摘星绝魂手,猜出他的身份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于是他连忙回话道:“不敢!”
那男子却看了李真龙一眼,道:“这是令公子?”
李云洲道:“正是犬子!”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呀!令郎的确有一手好本领,只可惜太不老实了。须知,人生在世,本事越大,就越应安分,否则必然不会长命。”
李云洲道:“兄台所言极是!”
那男子又道:“若是别的男人对内子无礼,我定然不会饶恕,但这人既然是令郎,那么看在你李二侠的面上,我只好破例一次了。”
李云洲闻言,说了声“多谢”,但面上却并无任何喜色。而李真龙在听的了他的话后,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宋嫣霞发现李真龙竟走得十分小心,似乎他每一步都可能走进陷井里。她几乎没有什么江湖历练,自然不晓得江湖人心险恶,那男子虽然说算了,但他是否能真的算了呢?说不定他根本就是用计让你放松,然后再将你杀掉。
李真龙虽然狂傲,但毕竟已在江湖上走动多时,所以他能想到这一点。
李云洲直到看儿子回到自己面前,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陈霁云从外面走了进来,马匹车辆已备好了,所以他进来通报一声。但他才一到门口,就发现有一双眼睛盯住了他,他不由自主地向那目光望去,便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男子。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但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却实在很不舒服,只觉得这目光就像两柄利剑,被盯上简直如受千刀万刮一般难受。
陈霁云不由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刀,这一举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了为什么,也许是怕对方看到他有武器而把他当成对手,也有可能是想给对方一刀,因为他实在不愿意被这样盯着。
如果不是有杨逸风等人在此,他此时可能就已忍不住给对方一刀了。即便明知这么做可能会被杀,他也可能会这么做,因为这双眼睛实在太令人恐惧了,他宁可死也不愿被这么盯着。
当他走到李云洲的面前时,浑身似乎已湿透,他的人也几乎要虚脱了,他看了看杨逸风等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幸好杨逸风问了一句:“陈兄,车马都准备好了吗?”
陈霁云勉强点了点头,于是众人便一起出了客栈。
众人直到离开小镇很远,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谁也没有说什么。李真龙是一个狂傲自负的人,此次虽然对手没有出手,但他已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败了。而正是因为对手未向他出手,才让他败得无法接受。
他就算死在对方手里,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失败。但是对方却偏偏不出手,这也让他无法与对方痛快的一战,所以他也只得接受这一事实了。
他骑着马,挥鞭急驰,尽管山路很不好走,如此急驰很有可能会跌下山谷,但他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发泄。
李云洲没有阻止他,他知道每一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必须要经历失败的挫折,即便是天才也不会例外。他知道此时李真龙不会听进任何言语,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在危险的山路上急驰。
杨逸风见状,却很是担心,因为若不是自己到李家庄的话,那么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万一李真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李云洲。
想到这些,他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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