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又在看这本书了”书本纸张泛黄,页角被翻到卷起,这不是帝国唯一一本人物传记,玛利亚却唯独对这本爱不释手“嗯,我很喜欢这本书”女管家移开桌上的酒杯,换了个新杯子并斟满新鲜牛奶,“艾琳娜·德雷克,这片大陆上第一位女骑士”“也是唯一一位女骑士”玛利亚摩挲着书面,笑眼盈盈补充着“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崇拜着她呢”女管家将牛奶放到玛利亚跟前,“孕期您不该喝酒的”“崇拜”玛利亚默念这两个字,指腹下的名字变得极富存在感,玛利亚重重合上了书,动作不似往日从容,将书塞进书柜最里侧,直至再也看不起为止。天刚亮,公爵府门外嘈杂一片,留守的两个侍卫终究抵不住来势汹汹的贵族,大门被人硬生生破开。佣人齐刷刷退至两侧,侍从稀稀拉拉地围成一个圈,人心不齐的场景让为首的秃顶男人更加笃定公爵府大势已去,推开面前的侍从就要闯进内室,迎面碰上从内室走出的戈伦秃顶男人本就矮小肥胖,站在台阶下与戈伦的身高差更大。戈伦往下落了一个台阶,一言不发地睨着男人男人用手帕擦了擦油光发亮的头顶,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戈伦眼皮一掀,扫过成群结队的数人,“几年没见,没想到埃斯特家族竟又多了这么多人”戈伦语气不亲昵也不疏远,更像是随口感叹,一行人倒立场不坚定起来,秃顶男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接着便陷入寂静眼看气氛就要凝滞下来,人群里高个男人按捺不住,最先走出人群,“欧德已死且并没有合格的继承人,那么按照家族传统,在国王任命下一任公爵前,公爵府就是家族共有财产”戈伦斜过眼睛,“几年前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把你给漏了”戈伦语出惊人,高个男人愤愤道“戈伦你只不过是欧德的一条狗,别太放肆!”,高个男人对着人群喊道,“欧德已经死了,何必和他废话”他可是拿着二皇子的准信来的,欧德嚣张僭越,死无全尸是国王的意思,欧德上位后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一个戈伦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高个男人几步一跨,几人见此也往上冲,在高个男人距离戈伦仅一个台阶时,脖子被猛地掐住,戈伦朝着男人的膝盖一踹,翻过男人的身体,男人便脱了力面朝人群跪在台阶上府邸内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急慌慌往前冲的几人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快七年了,你们还是这么不长记性”戈伦微微低头,高个男人不停地剧烈挣扎,被戈伦揪着头发抬起头与戈伦对视,男人才发现戈伦的眼睛与公爵府十几年前死去的小儿子的眼睛很是相像,都是蓝色的,淡蓝色的眼珠像是万花筒不断旋转,让人不由自主沉迷其中戈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蝴蝶刀,单手转着锋利无比的蝴蝶刀,听到刀锋摩擦的声音,高个男人仿佛才如梦初醒,又挣扎起来,头皮的剧痛迫使男人头往后仰,白皙的脖子清楚地展露出来戈伦头抬起,男人再也看不到那双海波般蔚蓝的眼睛,下一秒脖子便连筋带皮被撕开,动脉血如水柱呲呲冒个不停,停留在脑中的蓝色被眼前的猩红取代,接着变成暗灰,最后一片黑色,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爆发出惊恐尖叫声,人群四散,没有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秃顶男人跌坐在地上“叔叔”,血腥场景面前,突兀的称呼吓得秃顶男人一颤,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小心翼翼落在戈伦身上“叔叔……你叫我叔叔”男人再也顾不上擦拭汗水,眼球凸起盯着戈伦,颤着手指着戈伦“你竟然没死”除了衣服上沾染的点滴血迹外,戈伦和几分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逾越,与血肉模糊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秃顶男人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紧张,戈伦笑了起来,“叔叔,带你儿子回家吧”,说完脚一抬,高个男人的尸体骨碌碌地滚下楼梯,落到秃顶男人跟前
戈伦再没有看男人一眼,转身回到了他们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府邸,在主人进门后,佣人们有序清扫起现场遗留的血迹污痕,水盆被染红,换了一盆又一盆,秃顶仍坐在原地呆呆看着插在尸体上的蝴蝶刀不动没有凝固的血液很好清理,在大理石地面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后,男人和已经失去气息的尸体消失不见,只留下长长的拖拽出的血迹擦痕。“父皇”强烈的熏香萦绕鼻间,玛利亚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到我身边来”国王侧躺在床上,朝玛利亚招了招手待玛利亚走到跟前,国王盯着玛利亚鼓起的肚子“还有多长时间”“医生说还有不到半个月”玛利亚揉着国王臃肿的腿,“父皇怎么那么着急”“我是不是越来越糊涂了”玛利亚手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父皇怎么会这么想”“下药的凶手,我没有找到”玛利亚收回手彻底停下按摩的动作,下药风险太大,且欧德遭遇不测,在与安娜商讨后只能另谋他路玛利亚侧头展望整个宫廷,数不清的佣人和侍从,是国王年老神志不清,还是有别人在下药,没人知道有多少人憎恨着她日渐衰微的父亲,尽管他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国王从床上撑起身体,“玛利亚,你必须生下这个孩子,这样我就宽恕你的罪过”“什么……”话刚说出口玛利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害怕的声音发颤“在我彻底失去身为君王该有的理智前,让我看一看路易斯家族新的血脉,这便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大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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