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狼狈地挣扎,好像那黑白无常要来索他命似的。刚才还叫嚣着,现在已然没了气焰,像个疯子般磕头求饶。那银铃声越来越近,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要来到两人眼前。林木榕脸侧流下一滴汗珠,吼口上下浮动,弓弦被她拧死在手里。只听那银铃声停了一瞬,眨眼间,一根银刺从竹林中飞来,比林木榕的箭还要凶猛!尾部带出的气浪将周围的竹叶全部打了个粉碎!
男人瞪大了双目,下一秒,银刺就从他的眉宇中心穿过,将他脑后的粗竹都打出一个拇指宽的洞口!林木榕整个人都在颤抖,强大的气势压得她胸闷,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艰难。她的箭迟迟不发,哪怕看见了竹林里那人的身影,恐怖的气息让她宕机在原地,与那案板上的鱼肉别无二致。男人已死,竹林中飞出五六个黑衣女人,她们的长发被束在头顶,任何一处裸露的皮肤都被黑纱覆盖,只露出一双无光的黑眸。她们拔出腰间的长刀,包围了林木榕。林木榕未将弓放下,她知道后面还有人没出来。“究竟是谁?!为什么还不出来!”她吼完,这些黑衣女人的刀迅速逼近了自己的脖颈,只要她们愿意,林木榕立马血溅当场。竹林中的人迈出步子,腰侧的银铃叮叮当发出脆响,放在平日里是很好听的旋律,可在这,就是阎王的催命曲。林木榕大气不敢出,紧盯着那处,直到看到那人出现在自己视线中。女人的劲瘦身材被浑黑色麟甲包裹着,麟甲下的黑牛皮被养护得极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墨黑色斗笠几乎盖住了她整张脸,只有在微微偏头的时候,比如现在她在看林木榕的时候,林木榕才能看清斗笠下的“真容”。她的左半张脸戴着一块黑铁色的凶鬼面具,右脸是人脸,但皮肤很苍白,暗红的唇瓣抿成了一道缝,锋利眉宇下的眼神如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光彩。墨黑的瞳孔盯得林木榕直发毛,想到那银刺是她的手笔,林木榕更不敢松下神经。女人后腰有一把环首横刀,足足有三尺多长,刀鞘和刀柄无不都是漆黑色,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女人迈起黑皮靴,往林木榕这靠近了几分,似乎在仔细打量她。林木榕见她暂时没有杀自己的动作,放在了弓,强忍着恐惧,问道:“你是谁?”女人沉默了许久,林木榕还以为听不到她的答案,正当她要抛出下一个问题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大周禁卫抚司。”林木榕惊讶这人说话的方式,毫无感情波动,每个字像是被她从嘴里推出来,还没落地呢就断了气息。而且这女人声音太年轻了,她暗自又观察了下女人,虽然与自己差不多高,但从走路的姿势,还有身材来看,绝对要比自己小,甚至可能比单小雨还小。这个猜测让她更加慌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强的实力,她这次碰上硬茬了…“我没见过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林木榕看了圈包围她的人,各个都很不好惹。女人的手在腰间的铃铛处摩挲,爱抚似地将她握在手心,喃喃道:“有人告诉我,她在这。”她?林木榕咽了口唾沫,这人不会也是来找单小雨的吧…大周禁卫抚司,又是李玥仪的人?!林木榕想死的心都有了,刚送走了一个祸害,又来一个无常,李玥仪你手下到底还有哪些妖魔鬼怪。女人见林木榕没有回应,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单手抬离了地面。“说…她在哪?”“呃!”林木榕的脖子好像要被她掐断,她挣扎着敲打女人的手腕,根本无济于事。她急道:“你…你掐着我…我还怎么说…”啪。她又被女人放了下来,赶紧咳了几嗓子,好像死而复生般粗喘气,短短几秒,脖子上就已经有了骇人的红手印。林木榕从下往上注视女人的眼睛,露出一个怪笑:“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个过路的,哪知道你在找谁…?”只听见利刃出鞘声响起,一道寒光架在林木榕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环首刀刀刃上还用古语刻着字,林木榕不懂,她只知道单小雨再不来救她,她就要死了。女人的眼中冒出凶光,沉声怒道:“说…”时间缓慢流逝,林木榕闭口不语,心里祈祷着单小雨快点来。求你了快来救我!这家伙我打不过啊!她急地快哭了,天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失去耐心让自己人头落地。不多时,女人果然气竖了眉,刀口越发逼近林木榕!“不说,就死!”女人话音刚落,竹林忽然刮起一阵强风,把竹叶吹得在空中旋转飞舞,大片竹叶宛如蝗虫过境般向这里冲来!狂风还携眷着尘土,迅速蒙住了竹林中所有人的眼睛。笔直坚挺的翠竹都被狂风吹得一边倒,在场众人皆乱了脚步,被狂风迷得睁不开眼。黑甲女人的银铃猛烈摇晃,在风声下尖叫咆哮。只见狂风过去,林木榕呸呸几声吐出嘴里的灰尘和竹叶,灰头土脸地望向四周,除了这个黑甲女人,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宛如沉睡一般,没了气息。“发发什么事了?”林木榕错愕,难道是有人来过?可自己没听到脚步声啊…黑甲女人显然也很震惊,她拉开地上一人的黑纱,只见她脖子里泛出一片深红,是颈脉断裂后喷出的血留在体内,但是脖颈处却没一点割痕,简直是完美无缺…“无血而死…闭血剑法…!”女人慌了神,迅速望向四周,急切地想寻找那一抹身影。狂风过后,周围再度顿入寂静。出手之人并未出现,女人的银铃也停止了响动,一切都归于最初模样。女人按下颤抖的右手,无暇顾及杵着的林木榕,自己一个人顿入林子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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