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偷袭。“没想到你居然怕鬼…”林木榕不敢相信,“难道遇见鬼比杀人可怕?”单小雨收拾行囊,答道:“人怕的东西多了去了,有的人怕老虎,有的人怕虫子,我怕鬼…挺正常吧…很多人都怕鬼。”林木榕想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地直呼气。“嘶…哈,你就不怕以前杀过的人变成鬼来找你寻仇?”收拾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单小雨沉了声音,解释道:“我不怕他们,十恶不赦之人,活着时就与厉鬼无异,死了还怕什么。”“啊?那你怕的是什么鬼啊?”单小雨转身,在林木榕好奇的视线下,慢慢开口:“我怕冤魂。”
“冤魂?”林木榕摸不着脑袋。单小雨脑海中浮现出那黝黑的宽阔宫殿,百千支红蜡烛环绕在四周,烛光森然,映照出梁柱上盘旋巨龙的凶眸,好像那地府恶兽在睁着红眸紧盯自己,十月的天气,冷得如同坠入千年冰窖,自己抱着一袭白裘,蜷缩在墙角,耳边传来寒风刀削般的沙沙声,不时撞击着紧锁的门窗。今日又死人了,朝堂上顶撞女帝,被拉出去五马分尸…连带着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前日才有一个因为生病误了上朝,就被女帝命令着悬梁自尽的人,这段时间,无辜受死之人越来越多,他们不配有坟,尸体扔在乱葬岗里就算体面。这些因为女帝而枉死的人,日日夜夜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告诉她自己的冤屈和不甘,苍白阴暗的脸上喷涌出血泪,撒满了墙壁、地板,到处都是血红色。也许是她长久待在昏暗环境下生出的错觉……李玥仪是这么对她说的。李玥仪又命人添上了蜡烛,可她还是选择蜷缩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只有待这里,她才能听见外面自然的细微声音,感受到外头的风从缝隙中打在脸上的冰冷和刺痛。“雨眠,你就留在这,每日等我下朝,我想永远看见你在守着我。”那张模糊阴柔的脸庞在她耳边说出最残忍的话语,剥夺她的一切。单小雨无法控制地红了眼,整个身体都在轻颤。林木榕察觉到她的异常,担心地从后面环住她的肩,“怎么了?”“啊…”单小雨如梦初醒,吸了下鼻子,含糊道:“没事,走吧。”她拿起行囊,沉默着打开门,谁知被一伙儿人挡在了前面。“哟,自己出来了?”门口站着的绿衣男子嘘声说道,单小雨抬头,看见四个持刀的护卫打扮的人围着这个绿衣男子。林木榕一眼就认出了他,赶忙过来说道:“鄞都府衙主事大人!您来是…?”那男人冷笑一声,脸上留着胡渣,也就三十几的年纪,皱纹不少,人也不高,很瘦弱,像蒲草一般,周围的护卫与他相比壮得像牛。单小雨侧身躲到林木榕身后,不想吸引这人的注意。主事把手藏在袖子里,端了个官方笑脸,说道:“林女士是吧,之前你报的案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哦…但主事今日特意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吧…?”林木榕暗自移步把单小雨藏得更后面,果不其然看见主事正不爽地看着自己。“我派人查过,你说的那地方…没有什么客栈和强盗。”两人诧异,林木榕晃神道:“怎么可能?!就在鄞都南面的林子里,沿着小路走便是了。”“对啊,就是洪村北面林子里对吧。”“对啊…!”林木榕下意识回答,赶忙发觉不对,但为时已晚。只见男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下三白瞳孔死死盯着单小雨,发出类似毒蛇一般的嘶哑声:“好找啊…夜雨眠。”“呵呵呵呵,陛下为了寻你,可是付出了好大、好大的代价呢~”只听得嗖一声!男人的护卫纷纷拔出别在腰间的宽刀,银光闪烁,瞬息之间劈碎了林木榕周边的门框,将两人宽的门口硬生生变成了四人足以通过的大小。护卫并非等闲之辈,头两名配合默契,一左一右交替向林木榕砍去!林木榕连连后退,木板被踩得嘎吱巨响,护卫迅速突进,两柄宽刀变着花样袭来!“弯腰!”单小雨大呵一声,林木榕会意,迅速弯腰后仰,将身体折迭成近乎九十度的形状,两个护卫的刀刃在她腹部上空划过,带出两道锐气,劈在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两道刀痕!单小雨单脚踢起面前的长木凳,它在半空中翻了个面,被单小雨接下来的一脚踢飞向护卫处!砰!两护卫被极速飞来的木凳撞得后退了十来步,后撤右脚,用内劲硬顶着才阻止下这木凳,两股强劲的气流对撞,木凳瞬间爆裂开来,暂时拖住了两人。“走!”单小雨拉上林木榕从窗口飞出。“这里不是久战之地,那几个护卫尚可应付,但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单小雨刚看见那绿衣男人时就隐隐有股感觉,她感受到了杀气,杀气只有江湖中高超习武之人才会拥有,也就是说,那男人的实力至少在江湖中能排上号。两人使用轻功在墙壁与楼房之间来回穿梭,宛如飞燕展翅,路过之处引来不小的骚乱。头两人被木板凳干扰了视线,但男人早就命令另外两个护卫守在外面,为的就是捕这螳螂!两人很快发觉自己被追上,林木榕边跑边拉上弓箭,她们跑到一处高低错落的屋顶上,林木榕在用轻功跃到低处屋檐时,翻身转向跳下来的两个护卫,她拉紧弓弦,整个人在空中如弯弓射日般射出一记强有力的箭矢。箭尖以雷霆之势划破气流,飞向半空中的护卫,被瞄准的那人无处闪躲,拔出宽刀,用刀面打上林木榕的箭。铛!箭没有按预料之中的被打到一旁,而是直接从中间断裂,那没被弹走的红羽箭尾迅速抖动,空气中放出一团红雾,笼罩在了那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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