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都是烫的。烫得心口也跟着热起来,不知所措的心脏在里面跳啊跳,仿佛随时都能跳出胸腔。你慢点跳,不要吵到她。他对自己的心脏说。“恩,想你了。”商溯低低回答着相蕴和的话。声音不大清晰,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喉咙被什么东西粘着,他张不开嘴,只有一声低喃。相蕴和笑了起来,“知道啦,你很想我。”登基大殿与册封礼让她忙得晕头转向,莫说放下手中政务与商溯游玩京都了,她连与商溯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极少。明明已经回到京都,明明身处同一片天空下,她与商溯说过的话却屈指可数,还大多是上朝与内朝,当着功臣宿将们的面说上几句场面话。这种情况下,也难怪这位宿醉刚醒的将军梳洗之后便冲到皇城,在冰天雪地里等她一整天。相蕴和笑了笑,手指拢在他腰间,还能感觉到他刚刚进殿尚未被地龙烤热的衣物与后腰。大约是自幼长在世家的缘故,哪怕不认可世家的很多东西,但商溯依旧养成了极重仪容仪表的性格,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好看,连脚上踩的云纹靴子都是金银线交织绣出的云纹。皇城与商府皆烧地龙,这位爱漂亮喜华服的将军便鲜少穿臃肿衣物,出行之际,便根据当天的衣物选择披上一层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狐皮大氅,或者换上孔雀毛的雀金裘,尽显年少华美的骄矜桀骜。今日亦是如此。
脱去外面的狐皮大氅,他身上便只剩下几件单薄衣裳,与在烧着地龙的内殿里处理政务的她穿得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她烧着地龙,烤着暖炉,而他在东风冷冽的外面站上一整日,纵披了裘衣,冬日的寒也透过裘衣的衣缝钻进来,让他身上至今都是冷的,眉眼之间还带着薄薄的霜,下巴轻蹭过她额头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下巴的冰凉。阿父有点过分。哪能让功臣之最的武将在外面站一整天?相蕴和腹诽着,手指拢了拢商溯的腰,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暖暖他那冰冷后腰,避免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因为这件事落下什么病根。“”好痒。没有加棉的云锦料子着实薄,隔着薄薄料子,相蕴和的手覆在他后腰,当她摩挲着他腰间,那种如羽毛拂过的痒便席卷而来,他身体微微一僵,整个人都绷直了。忍住,一定要忍住。他是来见这位独自一人在阴冷地宫里熬了一百多年的小姑娘的,不是被她弄得哈哈大笑的。商溯极力克制着。因为是拥抱的姿势,相蕴和能明显感觉到商溯肢体的僵硬。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僵硬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来着。相蕴和有些不解。贫瘠的感情经历与一片空白的男女肢体接触让她无法分辨商溯为何而僵硬,但好在漫长的当鬼的岁月里让她看了不知多少的话本传记,丰富多彩与脑洞大开的故事情节填补了她在感情上的缺失,让她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琢磨商溯为何僵硬。很快,她想明白了——商溯这是起反应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更别提还有那么多的话本的加持,相蕴和十分理解商溯的反应,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若没点反应,那才是让她担心的事情。她是真的家有皇位要继承,若商溯那方面不太行,他的脸再怎么好看,性格再怎么好拿捏,军功再怎样无可匹敌,她都不能选他当皇夫。但现在,她没有生育子嗣的准备。战乱刚刚结束,九州刚刚一统,她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这个时候怀孕生子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作为一个合格继承人,她应该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考虑子嗣的事情,而不是现在便匆忙与商溯生米煮成熟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相蕴和稍稍松开商溯。两人贴得不再那么紧,商溯的反应应该不会再像刚才那么强烈了吧?思及此处,她连枕在商溯胸口的脸也稍稍抬了起来,不着痕迹避免与商溯有肢体接触。虽不知相蕴和心里在想什么,但两人距离被拉开,商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还好,相蕴和没再摩挲他后腰,若再继续下去,他怕不是真的会在她面前失态。他很怕痒,幼年便很怕。只是自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人闹着挠他痒痒,以至于让他险些忘了,自己其实是怕痒的。直到今日,相蕴和的手覆在他后腰,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唤起,他才想起自己怕痒的事情,这是一种很让人招架不住的体验,但幸好相蕴和没有再继续。商溯稍稍松了口气。相蕴和喜欢挠人痒吗?好像是的,她与姜七悦玩闹时,两个小姑娘便喜欢互相挠别人痒痒,直到一方求饶,另一方才肯罢手。只是相蕴和的力气与姜七悦相比不值一提,所以在她与姜七悦的玩闹中,大多是她处于下风,但她很聪明,自己不是姜七悦的对手,便会找帮手,比如说他。她被姜七悦追赶者,躲到他身后,只从侧边露出一颗脑壳来,笑眯眯瞧着因为他挡着,所以无法继续的姜七悦。“你来抓我呀。”她抓着他腰间衣物,藏在他身后,露着半个脑袋逗姜七悦。那样的相蕴和真的很可爱,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下一软。可惜群雄并起的战乱时代,作为三军主帅的她的空闲并不多,与姜七悦这样玩闹的机会更不多,他遍寻记忆,不过只有回的时光。商溯不由得笑了笑。相蕴和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今日她把他弄得痒痒的,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可这般爱玩闹的人,却在地宫里待了百年之久,待到自己相熟的人全部死去,自己仍在不死不灭,去等待一个没有可能的可能。商溯眸色轻轻一颤,面上笑意顷刻间荡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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