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侧身,有玩笑意味,“顾厅还有指示。”
“女朋友?”顾彦平又端详韩珍两眼,“你不介绍两句?”
他没否认,招手示意。
“市台主持人,韩珍。”她踌躇挪一步,“久闻顾厅英武非常,是警界十大楷模,我们台里好多同事都是你的迷弟迷妹。”
顾彦平拎茶壶斟满杯子,“恭维的话,我不爱听。”
在梅园,他对韩珍初印象不好。
延续至今天,她又牵涉进与前夫的一桩刑事案。
顾彦平搞刑侦做卧底十余年,常跟悍匪恶徒打交道。
越谨慎的人,讲话往往不留情面。
“不是恭维,是真心,男女都有英雄情节,顾厅的事迹不止一桩两桩,比虚有其表的人,更配得起社会的崇拜。”
“挺能说会道。”顾彦平喝口茶,又瞥向季庭宗,“但依我看,没胡蝶好。”
不止是对胡蝶的偏爱。
更是觉得她与季庭宗,门当户对。
他们的人生,不止囿于男欢女爱,更有利益,地位,和交易。
两人若是能成,家族,实权,前途,是相得益彰,互有裨益的。
季庭宗不咸不淡,“各花入各眼,你觉得她好,你可以谈。”
“这是什么话?胡蝶是我义妹,我也有家室。”
顾彦平清楚他个性,对上,有耐心,好脾气,对下,不喜旁人左右他想法,也适可而止了,“人你带走,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不在这耽误时间了。”
他戴上警帽,局长陪同着走出办公室。
事关蓝玉县,顾彦平是亲自来云平区调档。
县长曹平仍在潜逃,妻子被他家暴致残,只剩儿子和老母亲住在附近一片老旧小区内,警方已经实施了监管。
省里升他做案情总指挥,他率先将之前布设的大量警力,撤回一半以上。
只留小部分,统一做了身份伪装,采取明松暗紧的摸查排访,谨防再次打草惊蛇。
曹平利用职权,买官卖官这一项,性质就足够恶劣。
股级升副科,他开价十万,副科升科级翻一倍,处级干部以上,曹平职级不够做不了主。
但若要保官,平调,踩官,价格又另谈另算。
蓝玉县八十多位县级以下干部涉案,形成的利益链,可谓是相当肥厚,如今全集中在县委大院,写检讨,吐罪状。
从云平区局出来,已近晚九点,韩珍蔫头耷脑,趴在车窗边,听季庭宗接了一通冗长的电话。
她也憋了一路,晕晕乎乎的,胃里有点难受,但尚能忍耐,等电话挂断,迫不及待扑进他怀里问,“ 胡蝶是谁?”
车抵达二号楼,季庭宗拍了拍她腰侧,示意下车,“顾彦平的妹妹。”
韩珍仍旧腻着他,没动作,“漂亮吗?”
季庭宗没细想,“还行。”
“跟我比呢?”
他沉默看着她,好一会儿,“ 没法比较。”
韩珍眯眼,季庭宗高挺的鼻梁骨和泛着温热的唇近在咫尺。
都说薄唇的男人也薄情,他的唇型不薄不厚,唇色也浅淡,没抽烟,干净好闻,她脑袋凑上去轻轻地含吮。
边亲边捧着他脸问,“你们之前好过吗?”
季庭宗唇舌回应着她,纠缠着她的舌头不放,声音也发闷,“从来没有。”
黄桥站在路口嘬烟,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提醒,这辆公车得在十点半前,交还单位车库。
韩珍已经风风火火推门下来了。
她冲进屋内卫生间,伏在盥洗台前干呕。
保姆闯进来问,“韩小姐又喝酒了?”
凑近一闻,空气里又没有丝毫酒气。
她吐半天,这次什么也没吐出,胃里火烧火燎,保姆给了她一杯温水和胃药。
在车里,她吐他身上了,季庭宗紧跟着进屋,简单清理了衣服,“好些了吗。”
服药后,韩珍气顺了些,“我有点晕车。”
季庭宗皱眉,“以前也晕?”
她点头,“车速太慢或太快,都晕。”
保姆拖着地,搭腔,“韩小姐早饭吃得很应付,身上肉没骨头重,容易得胃病的。”
韩珍歪着沙发上,不吭声。
她有上镜需求,读书时,院里就对重点培养的播音主持生有严格的体脂控制,她节食习惯维持好几年。
等缓过劲儿,季庭宗带她去洗澡,两副赤裸的身躯浸在浴缸里。
韩珍伏在他身上,下巴磕在男人健硕的肩头,热气蒸腾下,浑身娇白的皮肉,像是从里到外被欺负透了,泛起类似于愉悦中艳色的潮红。
季庭宗对她,是极容易起性致的,此刻手掌一下下抚摸她单薄的脊背,强忍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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