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她一眼,她更不是个贴冷脸的人。你不理我?谁稀罕啊。于是,两人开始无差别攻击地冷战了起来。那顿晚饭姚女士被迫坐到中间,时不时在两个幼稚鬼中调节一下气氛,但这两孩子就当没看见她似的,继续互不搭理。一个疯狂往嘴里进食,勺子在碗里噼里啪啦作响,还时不时往边上翻个挑衅的白眼。一个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旁边游戏机里的视频,餐盘里的东西动都没动一口。温声细指抚着下巴,如果不是今晚他提到这回事她早都忘了,那天晚上零点刚过,她在睡梦中还被门外飘进来的甜香蛋糕味勾的要醒不醒的。这么一想,当时在门外点生日蜡烛的人就是他吧……有些酸心的咬着唇肉,温声给他发了一个生日蛋糕的表情。跨越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保留下来的声音替她打开了那扇门,由此,他们一起参与其中。哪怕是一前一后。“祝你九岁生日快乐,现在是200x年8月23日零点,今年是你回家的第四年,爸妈说你和他们亲近了起来…你两天没找我了,过生日时能主动和我说一句话吗……平安健康。”他以前说话还带着和路康一样属于北方人的贫气,不过依然有着清朗少年的温润。“祝你十岁生日快乐,回家的第五年,今天妈说你闯祸了,但我解决了,你还没和我说谢谢……”风声呼呼,他好像在室外,手里燃着噼啪作响的东西,接着嗓音带笑地说,“不说谢也没事,我拿走你今晚买的炮了。平安健康。”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他附近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声音。在等待每一年的生日祝福时,心情就像拆盲盒一样,而且这个盲盒是漫漫经年沉淀后的节日特定,在不能共存的两种时空里,在当下明知彼此的心意后,再去回看那个时候的隐然情愫,温声埋进枕头里,亮光下眼睛有些湿,明明也没过多少年,怎么就感觉……和他已经一起走过了半生。拉上被子盖过头顶,她开始听剩下的录音——黑夜里他的声音干净清冷,隔着那层水晶玻璃忽近忽远,好像此刻他就躺在她身边,很奇妙的错觉,本来是少年清然淡定的生日祝福,却因为他的每次停顿,将少许赧然忸怩变成了纯情反差的暧昧。听到后来,可能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她迷迷糊糊都要睡过去了,耳边突然响起他的轻笑声。“十六岁生日快乐,宝宝。”这个喊了她无数次的称呼,第一次出现在录音里,陌生又熟悉。呀~温声很乖地偏过头贴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在被窝里笑着点点头回应他,虽然他听不到也看不见。十六岁,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年,从ktv里她亲到他的那刻起……一切覆水难收。一切不可逆转。“宝宝……”他又叫了她一声,开始闷着声儿低笑,虽然那天还没在一起,但听得出他很开心,包厢里好像切了歌,他很少见的跟着哼了一句粤语,“喺呢呼天唔应嘅公路,突然间想好好同你抱一抱。”温声红着脸揉揉耳朵,他说话常常痞里痞气,对她哼歌时又若无其事地带上几分风月温柔。很会蛊惑她。“宝宝十七岁生日快乐,快成年了,离结婚又近了一年。”意识变得混混沌沌,温声还不忘翻白眼,嘟囔着小声回他:“谁说要嫁你了呀?”他的声音像清风,无形地吹向她:“在我成年的那天,还记得当时在海边吗?你问我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呼吸和思绪都慢慢跟着他,温声点了点头,她甚至记得他在那片潮润的沙地上,用一根木棍随意写下的一句话,笔锋行云流水,走势无边——知黑白戏常态,海涵万里,风浪多摇摆,步履不停“现在,我要把这个愿望送给你。”“我会牵紧你,然后,我们走的更远。”温声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忘了,那段将近一个小时的录音,她听了又听,睡前窗外都露了白,恍惚间还看到那块表的机芯边缘,有颗蓝色光点隐隐闪烁了两下。晚睡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单肩挎上书包,温声懵着一张没睡醒的脸,拿起没来得及套的羽绒服就往楼下跑,边跑边朝厨房喊:“刘嫂刘嫂!我不吃早饭啦不用给我准备!!”刘嫂赶忙走过来拉住她,给她整理好衣服才说:“这还早啊乖,我熬了粥你喝完再走,今天王叔送你去学校。”门口已经停好车,是以前没见过的司机,温声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跟着刘嫂来到餐厅,早上实在没什么胃口,想着随便应付两口,但看到桌上的早饭时,眼睛倏地瞪大:“这是给我煮的吗?”各式各样的粥,红的黑的黄的白的,肉眼都能看到好多补品食材,她转头望窗外,今天也没这么冷啊。胃猛地一缩,感觉更吃不下了……不想拂了刘嫂的心意,刚要坐下,就被她突然拉起手来要把脉,刘嫂以前是老中医,唬小姑娘最在行了,温声被她上来一顿按住的气势吓到了,小脸发白,抖着胳膊挣扎:“刘嫂…这…这是怎么了呀?”她生病了吗?刘嫂抓住她的胳膊没说话,眉目肃然,双唇微抿,硬生生把了半分钟脉,不等温声反应,伸手撩开她的校服探到小腹,温热的掌心贴着肚皮,还打着圈推揉,温声咬紧唇,这下脸又红了。除了路泊汀,还没人碰过她的肚子……刘嫂在她的尾椎骨也按揉了几下,随即抽出手,替她仔细整好衣服,平时医生的那股子板正上来了:“乖乖啊,你是体寒你自己不知道吗?平时痛经手脚冰凉这些情况怎么都不和刘嫂说呢,如果不是小路告诉我,你这么拖着不治以后变成宫寒怎么办,到时候严重了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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