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心里叹气。
她擦了脸,把毛巾递给程究,他就挂在一边,拿出白天瓦母给他的药膏,说“瓦母妈妈以前是当地的赤脚大夫,自己也有做一些药膏,这药对你皮肤应该有用,你涂涂看。”
“可是我是敏感肌,不能随便涂。”
“敏感肌?那是什么肌?”
辛甘笑了笑“就是脸不能随随便便涂护肤品或者药膏,如果不合适,很容易过敏。”
“你已经过敏了,再过敏,也没关系。”
他理直气壮说的很有道理。
辛甘无言以对。
“涂一点试试。”程究说。
辛甘终于点头,“我自己来吧。”
她接过药膏,手指沾了薄薄一层涂在脸上,凉凉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香精,反而像是某种花的味道。
涂完后,她把药膏拧紧放在桌子上,视线紧迫,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床睡觉,还是做其他事。
程究当着她的面脱了外套,里面还有件黑色半袖,露出小麦色和健硕的胳膊,存在感强烈,让辛甘无法忽视。
她就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程究淡淡说“怎么,不困?”
辛甘摇头“今晚怎么安排?”
“你说呢?”程究反问。
辛甘说“你说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要是知道也不会问他了。
辛甘忍不住紧张看他,即便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不做任何事,她也做不到毫无反应,虽然他们俩其实这会同居也不会有人议论什么,但辛甘心里有道坎儿。
程究看了她一眼,眼睛很黑,不起波澜,说“辛甘,你要适应我们俩的关系,以后避免不了会睡在一张床上。”
辛甘缩了下脖子,再次语塞。
程究默了一会儿,不逗她了,说“你睡吧,我去车里睡。”
他看出她很不自在,身侧的手攒成了拳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和他对视。
辛甘听到他说去车里睡,也没有表示。
程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正要带上门,辛甘忽然说“程究,在车里睡不安全,这样吧,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她说完,脱了鞋先上了床,蜷缩在角落背对他。
就一张被子,干净还算干净,就是她认床,觉得陌生,而且屋里还有程究在,她无法忽视,导致神经紧绷,闭着眼睛,毫无睡意。
程究上了床,躺在床边,两个人中间隔了很大一块地方,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不算小的动静,辛甘感觉到身边有人,浑身都绷着,不敢动弹。
灯关掉后,房间陷入黑暗。
关于今晚的情况,辛甘从未想到过,她会和程究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纯粹的睡觉。
程究闭上眼睛,意识无比清醒,他又睁开眼,黑暗中隐约看到辛甘的背影,他无声勾了勾唇角。
过了许久,辛甘转了个身,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非常小心转身,气温渐渐低了下来,她扯了扯被子盖在下巴处,然后睁开眼看了看隔壁的位置,他还在,背对着她,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他是真睡觉,而她还在胡思乱想,甚至在做最坏的打算——他要是敢趁机动手动脚,她一定跟他拼命。
即便肯定不是他对手,也要拼尽全力反抗。
一觉到天亮,隔天早上光线照进窗户,辛甘听到开门声音缓缓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房门刚好从外面被关上,程究已经醒了,刚走出房间,她活动了下手脚和脖子,发现昨晚睡姿太拘谨,蜷缩在角落,导致落枕、全身酸痛。
她起床整理衣服,瞥到外面天阴沉阴沉的,但不像是下雨的样子。
程究和瓦母在门口说话,程究拿了钱给瓦母去隔壁镇请师傅过来修轮胎,瓦母不肯收下,两个人推脱的时候,辛甘走出来,看到他们俩都楞了一下,瓦母跟程究说了一句话,然后往外走掉。
瓦母到底没收钱。
程究把钱叠好,进屋放在瓦母喝水的杯子下压着。
辛甘说“早。”
程究看她“昨晚我有没有吵到你?”
辛甘耳根微微发烫“没、没有,怎么了?”
“小十说我睡觉不安份,昨晚忘记跟你说了。”
辛甘“也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
程究又笑“我还担忧你紧张的睡不着,怕我半夜对你做什么,一晚上不敢睡。”
辛甘“……你不会。”
“为什么?我也只是个男人。”
辛甘也不知道,直觉是他不会,虽然她一开始也很警惕,到后来想了想,他也不是这种人,她的直觉。
辛甘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就是觉得不会。”
程究冷淡地看着她几秒,笑出一声“你错了,辛甘。”
辛甘“……”
“昨晚我想对你动手来着,不过你脸还没好,再养养,养的白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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