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达码头,程三娘已等在那里。三娘和何岩一起搀着柳绡上了船,何岩转头去接孩子时,她们便凑在一起说话。
“多日不见,没想到你们这就要走了,说起来,你生产之后,我还没来好好看看你。”三娘握着她的手,叹息一声。
柳绡望着她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脸,整个人也b过去瘦削了很多,有点不忍地说:“三娘就该安心休养,您受了不少苦,合该我去拜访您才是。”
“而且您还让阿霜姐姐过来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哎,不说了,见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三娘见柳绡眼中晶莹,微笑着说,“等回去以后多注意身子,宁儿那孩子有n娘看着,你也清静点。”
“等你完全恢复,宁儿也大些了,你们再来梧城,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柳绡也轻轻一笑,“那我也希望三娘平安康宁。”
两人正说着,何岩拎了摇篮进来,后面还跟着凌妈和阿霜。三娘起身看了看小儿,又叮嘱了凌妈和阿霜几句,就笑着向何岩、柳绡告辞了。
何岩放下摇篮,送她回岸上,三娘在离去时,低声问他:“何岩,继王那个外室是怎么回事?柳绡知道吗?”
“看您说的,”何岩笑着说,“我跟她过去是有些渊源,但绝不是您想的那样,前些日子下山给她医治,也不过是奉了继王的命令。”
“怎么,她让人去找您了?”何岩问。
“嗯,她自己登门了,还拿着你写的那个药方。”三娘白他一眼,“人既然来找我,我肯定不会让她有什么闪失,但是何岩,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别再做这些混账的事。”
就是因为离雾来了程家药园,她才察觉出一点不对劲,继王这个外室,除了长相,身段姿态都和柳绡太像了。
“三娘,真的没什么,你放心好了,我那么看重柳绡,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再说现在也有了孩子,以后只有无数天l之乐享受,我哪还有闲心思去管别的?”何岩仍是笑着,但语气却有些郑重。
“你知道就好,那我先走了,不用送,你赶紧回去照看他们吧。”三娘说完,向他摆摆手,转身登上了回药园的马车。
何岩目送她远去,才回了船上。凌妈和阿霜已经把孩子安顿好了,阿霜还给柳绡端了百合莲子羹来。
这艘船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但房间内里却没有一样不是材质上佳,很多都是何岩在订好船之后新添置的,也有部分他们在茂园用惯了的东西。
柳绡喝完羹汤,就去了榻上休息,何岩让人安顿好行李之后,再回来时,发现柳绡已经睡下。
他在外间,打开角落里的小窗,望着船只划过后,在河面荡起的层层波纹。
很多年前,母亲带着他和兄长逃到落霞镇的时候,他们恐怕都没有想过,兄弟俩经历了这些波折,幸好最后还有他在,也有柳绡,和他们的孩子。
父母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会觉得欣慰吧,虽然他不怎么在乎,还有早早离世的大哥何崇,如今柳绡有他来照顾,何崇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船只沿着河流溯水而上,岸边一辆马车匆匆在树荫中穿行,快到河水汇入g流时,马车停在岸边,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素淡的人,对着船只,一直在挥手。
何岩定睛一看,认出了那人是谁,但是他始终站着没动,直到船只驶进g流,梧城已经彻底远离他们了。
而这时,他身后的房门轻轻响了声。何岩一回头,就见柳绡站在门边,抿着嘴,拧着帕子,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晦涩难懂。
“怎么了?”他忙走过去,关切地问。
柳绡不想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她觉得房间里有些闷,就打开窗户,想留个窗缝透气,结果就看到对面一个nv子,对着这艘船挥手。
她心里奇怪,起身透过门缝,就见何岩就这么在窗边一直看着。
柳绡觉得自己不该问,但是不问,心里又有些郁郁。
“没什么。”柳绡坐回桌边,或许是她想多了,河上还有其他船只,不一定就是在冲着何岩挥手。
何岩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双手环着她双肩,低下头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没多久,睡多了头疼。”柳绡撇开脸,不想看他。
何岩捉起她的手腕,试了试脉象,又看向周围,就发现了那道细细的窗缝。他心里一动,大概想到了什么。
“你在吃醋。”何岩弯下腰,望着她,一脸笑意。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柳绡瞅他一眼。
“承认什么,那人是继王的妾室,和我无关,”何岩拿过另一个圆凳,坐在她身边,“你想多了。”
“原来你下山那段时间,是给她医治。”柳绡定定地看着他。
“我不希望他们在山上打扰你,当然要把他们牵绊住。”何岩揽过她的腰,柳绡挣扎了下,没能拗过他。
“你真的和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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