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的柳绡正倚在岩石上,胸襟微微敞开,眼波荡漾地看着何崇。何崇手停在她胸前,时刻注意着假山那边的动静,有些心不在焉。
啪的一声,姜番头往右一歪,整个人砰地倒在了花墙上,两盆花啪嗒落地,碎片混着泥土和花叶,撒了一地。
姜番,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是吗!
姜番捂着左脸,扶着花墙哆哆嗦嗦站起来,手指着柳心瑶,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个臭婆娘,真是反了你了!我在外面做什么事找什么人,干你何事?真以为自己是多么娇贵的大小姐?瞧瞧你那尊容,我都不忍心看!
柳心瑶听着,眼泪哗地流了出来,还想抬手再打,却被姜番握住了手腕。
怎么,打一下还不够!我还没打你呢,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柳心瑶恨地咬牙切齿,死死盯着他:我生不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公鸡不中用!
你!恶婆娘!姜番一听,借着劲把柳心瑶往后一推,柳心瑶本就气得脚下不稳,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去。
都给我闭嘴。柳至图一把扶住即将倒地的女儿。
岳父,不是小婿多事,心瑶嫁给我之后,确实膝下无所出,既然她看不上我,不如小婿就写下休书一封,也好做个了断。姜番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
朱氏一听,急了,要是柳心瑶真的被休了,他们柳家的面子可往哪儿搁,而且肯定会影响老爷和知州大人的关系,便忙讨好地说道:哎,姑爷,你看看这话说的,是心瑶太担心你,先前一直在找你,所以情绪激动了些,你们都还年轻,成亲也不过两年,孩子的事说不准哪天就有了
姜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柳至图扶着泪流满面的柳心瑶站好,情绪也冷静下来了,一个女儿而已,确实不值得他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和关系网,姜番,你们小夫妻之间,有事好商量,瑶儿还是年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姜番斜眼看了看柳家人,之前跟姑父闲聊,他还提到岳父,说岳父处事周全可靠,还说希望岳父能再接再厉,说不定日后大有造化。
柳至图变脸一样哈哈笑了两声:多谢范大人抬爱了,改日定会让人送上谢礼,今日逛得也差不多了,大家就先回府吧。
姜番两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就要往前走。柳至图看着哭红了眼的柳心瑶,皱着眉对她摇摇头,朱氏也赶紧上前来搀她,钱婆趁着姜番不注意,揪起地上那女人的头发,凑在她耳边低声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
天上飞着几只风筝,不知怎的,有一只缠到了树上,顿时,那风筝晃悠悠地飘了下来。
呃柳绡被盖在头上的东西吓了一跳,刚喊了半个音就被捂住了嘴。
谁在哪里!柳至图高声喝道,本来正准备走的一群人也停下了脚步。
假山后的柳绡脸上掠过一丝懊恼,无助地看着何崇,何崇倒是不紧不慢地给她系好了衣服,见她脸颊发红,还用微凉的手给捂了捂。
来人!到假山后面看看!
官兵应了声,脚下立即行动,往假山这边跑来。
柳绡听着那阵阵脚步声,心里莫名有点慌张,何崇示意她呆在这里,自己往旁边走了两步,现出整个人来。
见过柳大人。何崇拱手道了句。
你是什么人?柳至图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疑惑地问。
倒是泪痕未干的柳心瑶,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明白了,出声的那个女人必然是柳绡。一想到自己和姜番如何不睦被这两人听了个干净,她心里恼怒的火立即烧了起来。
柳家一大家子人都盯着何崇,何崇面色如常,平静地应道:柳大人,在下何崇,不过一介平民,在胡爷手下做事。
胡爷?柳至图当即想起来,之前继王到来,吩咐冶铁炼兵器时,码头上那个胡爷确实十分干练周到,协助他处理了不少事,便又问道,可是码头上那位?
正是。
柳至图又端详了他几眼,这才觉得有点眼熟,似乎是一直跟在胡爷身边的年轻人。想起方才的女声,他咳了两声,问道:刚才是?
何崇磊落地答道:是在下的妻子,方才我俩正逛到这里,不想听到大人也在,无意打扰,本打算待会就离开的。
柳心瑶听着这番话,掐着朱氏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朱氏觉得疼,便看了她一眼,当即被她红白交加的脸色吓到了。
女儿,怎么了?
柳心瑶松了手,冷冷嗤笑出声:柳绡,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见父亲母亲一面。
一群人又盯着柳心瑶,纷纷在心里嘀咕,柳绡?她在这里?
瑶儿,你是说朱氏也冷了脸,那个短命鬼的女儿怎么也这么阴魂不散。
娘,爹,柳绡就在假山后面,方才那叫声,就是她发出的。柳心瑶讥笑道,完全不顾何崇看向她的阴沉眼神,听了她的不堪还想全身而退?柳绡好歹也是爹的女儿,听说婚后一直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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