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南边,“那帮人的老巢,离街区内环太近,也不能去。”
萧航指指点点地叉掉好几个地方,最后停留在北方一角,商业区的边缘,“这里以前发生过三次火葬,那栋楼烧死了三十多个人,烧得摇摇欲坠,没什么人敢去。它的地下仓库有几辆车,目的地就是这里了。”
黎南有点听懂了,医生好不容易咽下干得卡嗓子的压缩饼干,大大咧咧地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昨晚我们不直接开去那里?”
萧航懒得理他这蠢问题,随手把匕首又插了回去,脚尖在地图上胡乱一抹,“吃好了是吧?那就走了。”
他直起身,把头灯打开,走到下水道入口,爬梯已经生锈得破烂不堪,扑面而来一股烂泥的臭腥味,熏得黎南眼睛都红了,其余两人也忍不住打着喷嚏。
这不行啊,他自己都没带防毒面具,萧航想了想,指了指鼻子:“别用鼻子呼吸,进去了就捏住,我也没办法。”
他自告奋勇地抓着爬梯往下走,还没走几步,又抬起头来吩咐:“里面可能会有人,但不会很多,看见活人告诉我,我收拾,免得你们犹犹豫豫把人放走了。”
他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地下去了,黎南多少有点担心,一直探头去看,头灯的白光随着萧航的举动在墙壁上一晃一晃的。
爬梯大约三四米高,萧航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冲着上头叫道:“黎南,下来!”
“知道了。”
n区也不常下雨,连带着下水道都算不上潮湿,中间的水道甚至可以算得上干涸,凝固的淤泥掺杂着各式各样的看不清形态的垃圾和杂物,散发出浓浓的臭味。
黎南差点就要把刚吃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反胃过去了,他立即捏住自己的鼻子,不让任何一丝气体侵入。
怪不得萧航说这里的人不会很多,光是站在这里一会儿黎南都难受得要命,更何况是长期居住。
下水道错综复杂,几乎算是完全封闭,除了萧航的头灯,什么光线都没有透出来。
这地方太过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萧航时不时会看看两边的墙壁,像是想找到什么踪迹,黎南不做声,也跟着他一起找,但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越是往外走,遗留下来的人类衣物和残骸就越多,厮杀产生的血块布满了地面,黎南尽力不让自己再去看这些东西,眼睛只敢盯着萧航的后背。
他又踩到尸体了,黏在他的脚底,这里的腥臭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臭,萧航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井盖,心里估算着距离,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细碎的人声传了过来。
众人立即停下来,头灯晃了一下,很快就被灭掉,萧航摆了摆手,示意安静。
人声离得不算远,脚步声也没有多嘈杂,顶多个人。
“嚯,臭得我想死,他们真的会在这里吗?”
“谁知道呢,随便找找,找不找得到都另说。”
“上次那个就没找到,明明都受伤了,但一下子那家伙就不见了。”
“管他,又不是我放走的,叛徒也被处决了。等会,阿郎去哪了?刚才不是跟着后面吗?”
黎南的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抓一个人过来仔细问问,萧航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乱动,”萧航指了指拐角,轻轻地说:“我去去就回。”
他一说完就慢慢地踱过去,身子紧紧贴到墙上,斜斜的光柱和人影越来越近,萧航的眼神越发冷冽,直至,足以让人窥见他的心境,他紧紧皱着眉头,在封闭空间里的另一股alpha信息素却如此内敛,闻初尔存心想和骨肉至亲吵一架,就算是挨打也好过这样令人反胃的沉默。
但时远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反反复复地去看沉默不语的时远,时远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不清表情。
“现在暂且解决好了,从f区调了一点队伍过去,那些作乱的都杀了,先瞒下来,但事情闹得有点大,善后工作可能要耗很久。”
“嗯。”时远没有给他眼神,“你处理就行。死人人数算好,别显得太多。”
对话到此应该要结束了,但闻初尔抿着唇,有点忍不住了。
“你应该要把他看好。”闻初尔想将烟盒拿出来,但指尖的颤抖让他拿捏不住,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然黎南也不会……”
“闻初尔,他不是我送出去的,护送的人也不是我挑的,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有问过我吗?”
时远没回头,言语间都是谴责:“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把黎南身体调理好。”
闻初尔点点头,他看起来有点无措,不断地用指节敲着扶手,像是要征求谁意见一样地开口:“对、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活着就是好事。以后都不会这样了,重建n区那边之前我都会和黎南待在这里……”
时远冷笑一声,“我看他不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闻始远!”
时远终于转过身,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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