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穿着兜帽衫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如果怀疑是中毒或过敏,最好去医院一趟。”
“那她现在怎么回事?”
“喝多了困了?”
他揉了揉眉心:“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
兜帽衫幽幽来了一句:“林总,犯法的事最好不要做。”
林柯:“……还不至于。”
把家庭医生送走后,他坐在阅读椅上,查了查明天的行程。
早上八点就要开会,开完会赶飞机去外地,路上可能还要处理一个视频会议。
不算最忙的时候,但最好也别出什么意外。
尤其是眼前这种意外。
此时那个叫宋云诺的女人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肆无忌惮地伸展着手脚,活像一只八爪鱼。
她似乎好受了些,脸上潮红已褪去大半,刚刚还紧皱的眉松开,面无表情阖着双眼的样子,让人想起圣母玛利亚的造像。
林柯摇头笑了笑,给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盖上被子。
今晚第一个失误,没有及时离开。
第二个失误,没把她送到医院。
第三个失误,没有去酒店开房,而是带人回了公寓。
第四个失误是,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渴望,希望她立刻醒来,和他说说话。
她身上似乎没带手机也没带钱,不知道提前给她订好车,留纸条说明情况,再附加自己的手机号码……会不会显得太上赶着了?
宋韫珍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她几乎是身体一恢复正常,意识就清醒了。
她立刻睁开双眼,稍微往上一看,就和林柯对视上。
林柯有些措手不及:“你刚刚晕倒,我就先把你带了过来……带到我家。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宋韫珍点了点头。她嗓子干渴,丹田处还隐隐作痛,有种极度空虚的感觉。
“哪里难受?”林柯走到床边半跪下来,“要喝水吗?”
他把旁边的抱枕堆在一起,将宋韫珍扶了起来,倒了半杯温水,递了过去。
宋韫珍啜饮几口,突然捂住了肚子:“丹田好难受。”
“丹田?你是说腹部吗?”林柯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见她没什么反应,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有点趁人之危了。
宋韫珍歪着头,仔细感受着:“不是疼痛,而是有点空虚,好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她的修为一样。
林柯顺着她的脑回路一想,又急刹车,转回了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你饿了?”
她立刻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我都辟谷三——三十年了。”
林柯:?
他以为只是冷笑话,配合地笑了笑:“我给你下面吃吧。”
宋韫珍心里嘀咕,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但是面条端上来的时候,还是十分自然地产生了渴望。
她手似乎不太能使上劲,每次夹都只能夹上来那么几根,但明显吃舒服了,双眼微微眯着,十分惬意。
林柯见她吃得香,对自己的手艺有些得意,坐回阅读椅,问:“好吃吗?”
宋韫珍狂点头。她辟谷之后三百年间,只有宴会上会稍微吃一点,都是山珍海味,但对于她来说吃什么都没什么区别。
这碗简单的面,却让她十分喜欢,恨不得一口气全吃完。
汤底都喝光了,林柯又端上一小碗粥:“刚泡好的速食,再垫垫。”
宋韫珍三口就给喝完了。
他将桌板和餐具收好,回来时,看到宋韫珍双眼亮亮地,似乎这短短的时间里,一直在盼着他回来。
意想不到的可爱。
“你身上没带手机,要不要我联系司机,把你送回家?”
宋韫珍一愣:“你这就要赶我走?”
林柯以为她还不舒服:“那你在这睡到早上,我再叫司机送你?”
她摇头:“你不想和我抱抱吗?”
林柯沉默。
在酒吧相遇,带人回公寓,这听上去确实是为了那件事。
她说得轻松,让他产生了微妙的不悦。
于是摇头:“你身体不舒服,先休息吧。”
宋韫珍又开始焦虑了。
可能因为那两碗吃食,她丹田充盈又温暖,之前闻到的那股香甜邪恶的味道,又在她鼻尖萦绕。
她实在需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离他再近一点,即使对方早早下了逐客令,也要厚着脸皮想方设法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她从没说过,尴尬与屈辱的感觉几乎让她颤抖。
林柯坐在她身边,犹豫着挑起一缕头发放在手心。
她在抖。
怕他还要说这样的话?
又忍不住雀跃——也许是太过喜欢自己,也许是,她并不常对男人发出邀请。
宋韫珍都快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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