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衰人事多!感觉刚刚在沙发上才躺了一会儿,方向前又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晚上喝了那么多啤酒,这一下终于是有反应了。
方向前掀起身上的毛巾被,蹑手蹑脚向着卫生间走去。
朦胧间,扭头向着自己的房间一望。“嗷!”方向前被惊得在心底里深深地喊了一嗓子,睡意全消。
卧室里,只见之前那人正盘膝坐在床上,仿佛是在闭目打坐。一盘蚊香,正香烟缭绕地被其搬置在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床沿上。其满脸诡异的表情,鼻翼不时抽动,追逐着袅袅升起的青烟,似乎还是一幅挺享受的样子。
只是,借着路边街灯微弱的光线看去,其脸部青白青白的,活脱脱就像一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在这大半夜里,也怪渗人的!
方向前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一时忘了上厕所,三步两步窜进去喝道:“大叔,大半夜的,你这是在干啥?”
那人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是从某种享受中才回过神来,连着咳嗽了好几下,说道:“咳……咳……我、我……”
方向前走上前去将盛着蚊香的瓷碟连同蚊香一起抬了起来,依旧放在地上,说道:“大叔,这是熏蚊子的,可不是檀香!放这!放这么近,对你的身体可不好。”
那人微微伸了伸手,似乎还想过来抢夺那蚊香一般,终于还是忍住了,说道:“咳……咳,没事儿的,我也差不多好了。”
说着话,他伸开腿走下床来。
方向前惊喜地说道:“你、你好了?”
那人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脚,咳嗽了两声说道:“应该没太大问题了。”
方向前一喜,还想再说两句,膀胱处却愈发地发涨,急忙说道:“大叔,你等会儿。”话音一落,早一溜烟跑向了卫生间。
……
随着马桶一阵哗哗的冲水之声响起,方向前感觉浑身一阵说不出的轻松。哎,好歹那人应该没有大碍,否则,自己岂不是又要再背一桩冤孽!
借着街灯余光,方向前转身去洗手,一抬头间,从洗漱台前的镜子内,他猛地看到有半截子身体正从后面的墙壁内探过身来,正在向着自己窥探。
“啊”地一声,方向前抓起面前平常漱口用的塑料杯摔了过去,正中其肉乎乎的脸庞。那一张脸,可不正是方才自己搀扶回来的那位!
那人“哎呀”一声,“倏”地一缩,整个身体顿时从墙壁内收了回去。
方向前毛骨悚然,上手就将卫生间的房门锁死,想想不妥,那人竟然能穿墙,锁门还有何有?
得冲出去!
决心已定,方向前顺手操起卫生间角落里的拖把,猛地拉开门,一边连连挥舞、一边如杀猪般怪叫着冲杀了出去。
苍天无眼啊,那人此时不偏不倚正挡在了客厅通往大门的过道上。
“闪开,小心我抽你!”方向前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小兄弟,别怕、另怕,我……咳咳咳”那人挥着手冲方向前直摆。
“退后,退后!”在方向前的呼喝声中,差点就要带出了哭音。他打小胆小,不曾想怕什么来什么,越怕越见鬼,今天竟然就招回一只鬼来了!
“咳咳咳,我并没有恶意,冷静、冷静!”那人高举着双手作投降状说道。
“你这恶鬼,跟着我干什么?快滚出我家去!”见这只鬼似乎并不十分凶恶,方向前得寸进尺地命令道,毕竟,让他走,总好过自己舍家逃走、亡命天涯哪。
“你别误会,小兄弟,我、我不是鬼,我也并没有非要跟着你的意思,其实,其实还是你自己把我弄回来的,你想想,是不是?”那人小心解释道。
方向前将拖把挺在胸前,小腿瑟瑟发抖,见他似乎只爱动嘴文斗,并不上手武斗,心里倒平和了一点儿下来。抖了抖手中的拖把,方向前喝道:“我不管,反正你现在不能呆在我家,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那人一脸苦笑,说道:“那不成,你我之间还有一笔帐没有算清楚,哪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走?”
方向前重又担起心来,“算帐?算什么帐?自己几时欠他什么了?咄咄怪事,青天白日的还想来讹我不成?”虽然此时离天亮还早,更谈不上“青天白日”,可方向前已不管这些“小节”了,一种受人讹诈的感觉,令他胆气顿生。
“呸!放你二娘、三娘、四娘那又长又臭的毒臭屁!我和你以前八杆子都打不在一块儿,和你之间哪里会有什么鸟帐好算?你个智商为零、超级愚蠢的大骗子!不,大骗鬼!”
毕竟,不知对方意图和实力,方向前也不敢直接骂娘,可是骂一骂二娘、三娘,四娘,想必此人也不会太过介意吧?况且,他究竟有没有这么多位娘亲,那还要两说呢!
那人被方向前一连串的恶毒咒骂弄得一怔一怔的,想了一想这才说道:“小兄弟,你先别骂人嘛,‘五讲四美三热爱’,那不是你们打小就被要求要做到的美德嘛!有话咱们好好说,好不好?”
方向前开口还想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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