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
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
沿路一起走半哩长街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h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
纪翘轻声哼着,她现在粤语b原来好多了。
就算你壮阔x膛不敌天气
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还没播完,纪翘就盘腿坐了下来,唠嗑似的轻声道。
“景哥,有时候想,是我太天真了。”
“活越久,我怎么越想信一信神佛。”
“我认识个人,他没什么良心。他跟我说,他待过的地方,只有两种人。没良心赚大钱的,没良心也不赚钱的。他就很喜欢求神问道,你说他能求点什么啊?”
“正义吗?你还信吗?”
她伸手拿袖子擦了擦墓碑。
有雨落下了。
但越擦越多,因为雨越来越大。
什么破天气预报。
纪翘瞪了一眼天空,脱下外套要盖。
y影掠过,头顶忽然多一把黑伞。
纪翘一僵。
余光瞥一眼旁边,疑心是梦。
梦这东西,只要到ga0cha0前,就全醒过来了,跟那狗男人shang似得。
她没再往上看,因为听到声音。
没人声线像他。
“求神问道,求什么,求了才知道。”
纪翘望着前面,低低问道。
“知道了吗,现在?”
纪翘其实没事都在琢磨他。声音很难琢磨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怎么让人听了下意识想抖。
她现在突然意识到。
他是那种与其在天堂为仆,不如在地狱为主的人。
“神藏四海,道隐八荒,没什么用。”
祝秋亭给她撑着伞,望着墓碑上的人,蹲下,放了一只白玫瑰,清劲嗓音撞进她耳膜,懒懒道:“还是靠自己吧。”
蓝牙音箱自顾自地,正播到暗涌。
“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烧城中。”
纪翘望这座城,她生活过的,无聊而安逸的小城,埋葬她的青春、亲人、挚友的城,山雨yu来风满楼,乌云如歌所播,暗涌无限。
她觉得极深的悲哀跟着翻涌而上。
兜兜转转,还是被扼住了咽喉。
这一生,她发誓避之不及的存在。
洪流一般抵达的的命运,直白冷然地显示给她真相。
你完了。
纪翘。
她听见冥冥中,有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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