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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日,李承泽也顺利的度过了他的第一次〔情热期〕。

当然了,在好不容易的休闲时光里,钓着范闲的同时也想好好逛一逛这个美丽的地方。

清早,避开范闲,李承泽带着谢必安驾车去了远郊的一个寺庙里,听人说,那里的签文很准。

李承泽信命也不信命,对于他来说,命运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思考这些对他来说没有意义,那并不能带他走出棋局。

就像他喜欢与民同乐,却也不喜欢街上的热闹,往日每每出街,定要将其清空,那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来到这个时空,李承泽还没来的捡回上一世的习惯,就被庆帝打包送来了儋州。

李承泽光着脚,窝在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身下是柔软的毛毯,周围的小格子内有小吃,但此时的李承泽明显也没什么胃口。

马车急停。

李承泽一下子清醒过来,撩开帘子打算看看外面什么动静,竟然让谢必安可以这么急切的停车。

“殿下,那里躺了一个人。”

小道上横躺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一把弯刀沾着血落在不远处的丛林里,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李承泽探出头,饶有兴致的瞅过去,竟然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这个躺着的人有些熟悉。

有一种似乎半死不活的气质,让人眼熟。

谢必安驾着马车,想要绕过去,被李承泽举举手阻止了。

鞋子被扔在地上,谢必安单膝下跪,扶着李承泽踩着自己的膝盖走下来。

李承泽的足弓很高,又瘦,却充满艺术感,只是这么看着,就给人一种充满诱惑的色感。

谢必安耳尖微红,护着人走到那个像是尸体的存在旁边。

那是一个长的还算可以的人——来自谢必安的评价。

充满沧桑感的眉毛,紧闭的双目,若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亡了。

李承泽蹲着,姿势就好像在看地上的蚂蚁,却比那认真的多,他眯着眼细细的辨认。

从含愁的眉骨,到长而纤细的睫毛,到明显性感的喉结,还有裸露在外,沾染了沙尘与血的手。

像是年轻的范无救。

李承泽记不得范无救年轻时的样子了,印象里,范无救的外表似乎还停留在他饮酒而去,一夜白头的时候。

如今的范无救还留着与他对称的刘海,怀揣着不得志的抑郁,腰间插着一本《春秋》,应该被珍视的弯刀却被遗忘在草丛里。

叹口气,李承泽觉得这大概就是命吧,在去往寺庙的路上,遇到了上一世最放不下的另一个人。

一个眼神示意,谢必安就把殿下的意图揣测的明明白白,黑着脸,将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扔到了马车内。

李承泽将那把沾血的弯刀捡起,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别回了那人身边。一个耍刀的人,一位刺客,怎么可以失去他最重要的倚仗?

他不信命。

范无救与谢必安还是顺着命运的轨道以不同的方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信命。

顺着命运的轨道,总能找到推翻他的弱点。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向目标的寺庙走去,满地的鲜血与杀伐之气被抛弃在树丛里。

柔软飘逸的窗帘闭合着,偶然展露外面的风景,李承泽光脚盘腿坐在地上,描摹着昏迷之人的五官。

风吹过叶子与花朵,带着“簌簌”之声将客人到来的消息传递给远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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