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月银多多了。”
杜长卿仍拧着眉,语气忿忿:“大好前程不要缩在西街坐馆,脑子坏了?”又不耐摆手,“算了,你的事我不想说,没一件让人高兴的……那你既然回来,就先想想要做什么新药。我先说了,虽然你是翰林医官院出来的医官,月银还是照旧,不准坐地起价。”
陆曈笑了笑:“好。”
他又问了几句,明里暗里都是打听陆曈在苏南是否犯错,陆曈一一回答。杜长卿见问不出什么隻得作罢,只是神情间仍有些耿耿于怀。
待用完饭后,苗良方拉着陆曈回到屋里,趁杜长卿在里铺结帐时低声问陆曈:“小陆,你真辞官了?”
陆曈点头。
“到底是为何?”苗良方不解,“如今从苏南回来,正是吏目考核最重要关头,你辞官,常进也同意了?”
陆曈笑了笑,温声回答:“常医正知道的。”
“小陆……”
“苗先生,”她看向苗良方,“翰林医官院究竟是什么情况,您当年待过,比我清楚。我不适合那样的地方,亦做不来卑躬屈膝看人眼色的日子。在西街坐馆,为平人治病看诊,倒比在皇城里自在得多。”
苗良方看着陆曈。
陆曈眉眼坦荡地任他打量。
苗良方觉得从苏南回来的陆曈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陆曈总是沉默着做事,也不爱对人解释,好像她做什么,想什么都无人知道。其实仁心医馆众人都知道陆曈在做自己的事,只是她像块石头如论如何也难以撬动,便不约而同默契地选择不问。
如今她却骤然轻松,像是已经做完所有该做之事,卸下一切不愿负担的包袱,轻松的、平和的,这分明的简单令人不舍打破。
苗良方叹了口气。
“行吧,”他扶着拐杖,“你一向有主意,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如今盛京皇城里才生变故,各项关系错综复杂,此时急流勇退远离是非未必不是件好事。思及此,再看陆曈的决定,便也觉出几分英明。
“你既辞任,将来还是回医馆坐馆,恰好,我也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陆曈问:“何事?”
苗良方摆了摆手:“先不提,等过段日子再说吧。”
他又叮嘱陆曈几句,回头去里铺忙碌了。
陆曈静静瞧着,小半年未见,来仁心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多。不仅西街,远一些的平人也愿意来此地捡药瞧诊,或许是因为苗良方医术高明,又不多索诊金,捡药也多是寻常不贵的药材,远近病人都爱来此。
陆曈本也想帮忙,被银筝以刚回来多休息按在屋中不许她出来。
到了傍晚,巷口火红夕阳垂地,杜长卿准备带阿城回家了,陆曈正在里铺里与苗良方说话,忽听得阿城叫起来:“小裴大人!”
陆曈抬头。
斜阳欲坠,半片金黄洒在店铺里,年轻人从李子树下走进来,衣袍被晚风微微吹起,让人骤觉天暖日长,一片好春光。
杜长卿脸色一变:“他怎么来了?”
陆曈从桌柜里绕出去,裴云暎走进里铺,和苗良方几人招呼过,就低头看她笑道:“你不会今日就开始坐馆了吧?”
“没有,今日休息,明日伊始。”
他点头,道:“那正好,出门走走?”
陆曈应了,就要和他一道出门。
医馆众人被他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流怔住,一时茫然立在原地,还是杜长卿最先反应过来:“等等!”
陆曈抬眼。
杜长卿快步上前拦在门口,目光凶狠在裴云暎身上转了一圈,看向陆曈凶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出门?”
陆曈:“日头还未落。”
“日头很快就落了!”他骤怒:“我说同意了吗?”
裴云暎淡淡看了杜长卿一眼。
那一眼很平静,青年唇边甚至噙着一丝笑意,却令杜长卿骤然一寒,下意识躲到陆曈身后。
“……我是你东家,要对医馆的每一个人负责。”他在陆曈背后探出头,很没有底气地叫嚣。
苗良方尴尬轻咳一声,银筝把陆曈往外推,瞪了一眼杜长卿,笑着开口:“姑娘在苏南待久了,回来后又在医官院,是该放松。同小裴大人出门散散心也好,这几日盛京天气不错,东家就别操心了……”言罢,又对杜长卿目露警告。
杜长卿犹自不甘,陆曈和裴云暎却已出了大门,他隻好追出门外,憋出一句:“戌时前必须回来,听到了没?”
无人回答。
阿城无奈开口:“东家,人家两个都牵手出门了,你在这喊有什么用?”
“牵手?”杜长卿大惊:“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方才光顾着别的,倒是没注意这点。
银筝嫌弃看他一眼,“东家,日后就别做这些不合时宜之事了。你知道你刚才那模样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话本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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