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喜欢?”
夏侯澹:“。”
阿白居然没有听到反驳,稀奇地看着他:“真不喜欢?”
夏侯澹仍是沉默。
喜欢、憧憬、倾慕——他觉得自己胸腔涌动里的东西配不上这些花好月圆的名号。它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剧毒的海,其中隻生长着黑色的海藻。
阿白一跃而起,夺门而出:“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侯澹:“?”
阿白重新戴好黑巾,一路摸到了贵妃殿,本想直接溜进去,结果却惊动暗卫,召唤出了庾晚音。
他大喇喇地道:“贵妃娘娘,我来找师兄切磋。”
“嘘——”庾晚音将他拉进去,悄声道,“北叔在这里是北嬷嬷,不显露身手的。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你俩另找地方打吧。”
“……北什么?”
庾晚音将他带进偏院,敲开北舟的房门:“北嬷嬷。”
北嬷嬷疑惑地看着阿白。
阿白对着他浑身直抖,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哈哈什么玩意?”
北嬷嬷“啧”了一声,摇摇头:“还没被揍够是不是?来吧,让嬷嬷疼爱你。”
房门一关,里头乒里乓啷响了一阵,阿白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庾晚音忍俊不禁:“你说你图个啥。”
阿白挠着头,虽然遮了脸,也能看出是在衝她傻笑。
人在深宫待久了,见到这些不拘一格的江湖人,自然觉得有趣。庾晚音转身道:“喝杯茶歇歇吧。”
阿白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娘娘。”
“嗯?”
阿白左右一看,有一片花圃,姹紫嫣红开得正好。
他原地摆开阵势,云手一舞,掌风催动,卷起一阵清风。
庾晚音刚走出两步,忽见无数花瓣从身后飘到眼前,在最后一抹金红色的夕照中翻飞起舞。
她整个人被笼罩进了一团香雾里,惊讶地回头。
夏侯澹正站在她身后。
两个人在如梦似幻的场景里对视着。
庾晚音忽然有些脸热:“你怎么来了?”
夏侯澹微笑道:“找你用晚膳啊。”
不远处,毫无预兆地沦为人形鼓风机的阿白:“……”
夏侯澹拉着庾晚音回屋用膳,阿白则展现了锲而不舍的精神,死缠烂打地跟了过去:“加一副碗筷呗?”
庾晚音惊到了。江湖人胆都这么肥吗?
夏侯澹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去把那一地花瓣处理了。”
阿白回头看了看:“有宫人在扫了。”
“那去把花圃重新种了。”
“别这么小气,就让我蹭一顿呗……”
夏侯澹咳了一声,用眼神警告他:别蹬鼻子上脸,说好的装作不熟呢。
阿白顿了顿,收敛了一下语气:“我不会白蹭饭的。听说陛下对燕国的消息有兴趣?”
庾晚音一愣:“你知道燕国的事?”
她脑中的燕国就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内乱设定,细节全没认真看。如今想要引进燕黍、消弭战祸,便琢磨着先从他们内部分出派别,再借力打力。
“知道知道,我知道好多东西呢,我还杀过……”
夏侯澹重重一拍阿白的肩,打断了他的话头,气压很低地说:“坐下。”
夏侯澹挥退了布菜的宫人,只剩三人围坐于桌,阿白如愿以偿地坐到了庾晚音旁边。
他左右看看,抬手揭下蒙面巾,吃了起来。
庾晚音好奇地看着他的脸。是个相当清俊的年轻人,气质上完全是夏侯澹的反义词。肤色略深,似乎经常在外;一口白牙,专拣肉吃,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阿白灌了口酒,突然扭头对着庾晚音闷笑,那眼神似乎在说:看我呢?好看吗?
庾晚音:“……”
江湖人都这么不怕死吗?
她忍不住瞥向夏侯澹。夏侯澹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这里的戏码,淡然道:“说正事。”
“哦对对,燕国。燕国就是个落后小国,穷,粮食布匹都少,所以总想抢我们的。”阿白嗤笑,“都是些未开化的蛮人,但一个个挺能打,跑得又快,每次攻进来烧杀掳掠,抢光了又走了。”
庾晚音:“那不就是强盗吗。”
“你说他们是强盗,他们还恨我们呢,盼着夏人全死光了,把地儿让给他们。”
夏侯澹:“燕国王室如何?”
“叔侄争权。现在的燕王叫扎椤瓦罕,他侄子叫图尔,是燕国第一高手。叔侄俩哪哪都不对付,只有一点志同道合,就是都恨大夏。有个秘闻,说他们在争相往大夏送刺客,比谁杀掉的王公贵族多——不为什么计谋布局,只是为了恨。”
庾晚音扶额道:“哪来这么大仇啊?那这俩人中有谁可能被策反吗?”
阿白大摇其头:“都不太可能。燕王在阵前被夏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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