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甚至早上在公司的时候,沈青栩还是满腔斗志,半天过去就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她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又突然觉得过去的很多细节模糊不清,说不清楚她的生活是一直这样离奇坎坷,还是被善于保护自己的大脑刻意丢弃了一些记忆。
“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对,宣恒不在的这几天,沈长宁让她回家住。
她接起电话,开口说的是:“妈妈之前请过的一位大师,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想了想这话意图太明显,又加上我有一个朋友系列:“欢欢让我问的。”
好在钢铁直男沈长宁没听出来异常:“妈听说你这几天回家住,也回来了,你今晚直接当面问吧,我车子刚到CBD,十几分钟就能过去,你收拾一下。”
沈青栩看着窗外的街景,算了算时间:“我在外面,可以直接回家,不过我要带点东西,你要来小区接我。”
“好,半小时后见。”沈长宁挂了电话。
她要先赶回家收拾一下,不能让家人看出异常。
贺鱼渊有一点说的不错,她不能莽撞的辞职,很容易被熟悉的亲友询问原因,要等宣恒回来,直接和他去北京。
至于昌平馆和那两个人,沈青栩打算借商朔的职权慢慢查,然后……她摸着星河的聊天界面,慎重的敲下一行字,又犹豫着全部删除。
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界面,沈青栩没有理,等他锲而不舍的第二次打过来,她才接起来。
这年头骚扰电话太多,如果对方真有急事会再拨过来的,沈青栩一直这么处理。
“还活着吗?”
这是哪位?沈青栩觉得声音有些好听有点耳熟,不过口气太过欠揍。
“你是?”
薛灵应跟在前车后面,确认了一下定位正确,又扫过车上的宾利标志,觉得不像绑架,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但沈青栩这无辜的两个字堵得他火气又上来了,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气也生的莫名奇妙,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
“你好自为之吧。”
“别挂,”沈青栩听着那一阵哒哒哒的不耐烦敲击声,突然就清楚了对面是谁。紧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出来,“能约时间见一面吗?”
“随你。”
沈家宅子在离市区有些距离的江边,那里一片独栋洋房,价格不比市中心寸土寸金,环境却更加宜居。
沈长宁和妹妹到的时候,薄暮已经降临,三层小楼闪着柔和的光,车子停在院中,早早等在门外的保姆热情的迎上来。
沈长宁提着青栩准备的礼物进门,沈夫人于萧笑盈盈的从沙发上起身,和他随意打了个招呼后,目光搜寻着他的身后:“栩栩呢?”
沈长宁习惯了家里的不公平待遇:“院子里喂猫呢。”
沈夫人一点都没觉得她失了礼貌,反而夸赞起来:“这孩子,从小就心善,不过都这么晚了,你快先把她叫进来吃饭,别饿坏了。”
沈长宁无语的再穿好鞋把人拎了进来,又跑到二楼把埋头沉浸在案件里的父亲叫下来。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一端上来,筷子刚起没五分钟,沈青栩看着自己盘子里堆成山的菜和肉,笑的比哭还难看。
“多吃点,这才几天就瘦了这么多,年轻人不要老想着减肥,还是丰腴一点好看,老了也不受罪......宣恒工作忙起来的时候,你就多往家里跑跑,你哥闲着也是闲着,让他给你当司机,省得路远不方便……”于萧心疼的看着青栩,絮絮叨叨的说着,又从保姆手中接过碗勺,给她盛汤。
沈青栩借此机会把饭菜使劲往沈长宁的盘子里送。
沈长宁和父亲聊着工作,假装没看见,不动声色的等着她被抓包。
家是一个格外温馨的地方,不经意间就能抚平在外所受的创伤与疲倦,沈青栩贪恋这份美好,一顿晚餐,气色神情都鲜活了不少,也成功的吃撑了,若不是身体不适,她大概还愿意在楼下与父母多聊会天。
而不是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伤痕生闷气。
她的皮肤水润嫩白,痕迹容易留下,但消得也快。那毛贼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还在她脊背和大腿抽了几道红痕,现在看着淡了一些,还是有些瘙痒的痛。最过分的是后腰的位置,那人下了死手,深紫淤青在周边莹白的衬托下更加触目惊心,这位置她自己处理起来不方便,着实让人恼火。
她一边抽着气一边给受伤的肌肉做按压,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青栩,睡了吗?”
沈青栩放下上衣,稍一收拾打开门,沈长宁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黑色运动衣下肌肉蓬勃有力,麦色的胳膊阳刚结实,撑在门框上,装备齐全的邀请她:“才九点半,要不要出去走走消食。”
沈青栩膝盖一痛,指了指自己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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