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在罗马住了下来,秦元开始着手修剧本的正文,秦方前几天像没事人一样,只偶尔打开电脑处理下事情,后面就不行了,几乎每天都抱着电脑批公文。
书房。
秦元盘腿陷在柔软的椅子里苦思冥想剧本台词,写了删删了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满意的辞藻,便从书桌前抬起眼睛漫无目的四处看,调节用眼。
从窗外的绿色园景一路扫到室内,端端正正坐在沙发的男人没什么多余动作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戴了一副金属框的眼镜,金色的边框折射着冷光,将整个人的气质衬得冷肃起来,他在工作时习惯一言不发,秦元就喜欢他这股高贵骄矜生人勿近的劲儿。
秦方正在屏幕上圈点文件,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伸手不动声色解开衬衣第一颗扣子。
合格的编剧不会忽视生活中任何一个举动。
剧本里心意相通的男女共处一室,视线相触前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足够写篇八百字的心理分析。
她无声勾起嘴角:想钓是吧?
起身从柔软的椅子里坐起来,秦元解开睡袍带子。
里面穿的是一件贴身的吊带和堪堪包裹臀部的短裤,睡袍很宽大,她蹑手蹑脚走到秦方身后,张开双臂弯腰环抱他。
俯身的惯性将二人带得向前倾倒,秦方伸手按沙发前的几案,方才止住去势。
秦元半挂在他身后,并不乖觉,小巧的舌在他耳畔流连。
她的舔舐偶尔带出几声轻吟,麻酥酥的快感击中神经,后背从上到下过电一般。
秦方一手将电脑丢进沙发,另一只手扣上秦元后颈,强势地带着她顺势旋转着坐到腿上。
火热的手顺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腹往上游走,离乳儿只有一掌之遥时,秦元坐在他怀里攀着肩膀咯咯笑个不停。
睡袍随着身体的抖动滑下肩膀,秦方止了动作,帮她把衣服拉上,明媚欢快的笑容亮了一室,“乐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逗你玩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秦方静静抱着她,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味道,觉得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挺好。
秦元渐渐止了笑,抚着他后背轻拍,这抚摸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感情在无声交融。
两人相拥,在非情欲状态下认真地谈以后,秦元率先打破沉默:“秦方。”
不等他答应,秦元继续说,
“我觉得荒唐透了,不止我,还有你。所有的事情像做梦一样,突然一下就超过了我们应该有的界限。在米兰酒醒之后,感觉像踩在棉花糖上,随时都有可能头朝下栽过去。”
当时迫于形势他不得不离开,虽然在暗处寸步不离,但秦方始终心怀担忧和愧疚:“对不起,没能陪着你。”
松开他的拥抱,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秦元摇摇头:“不用道歉,我不是觉得我们做了错事害怕。那时候心里快活却又害怕万一……万一被爸妈知道了,他们会多难过啊。”
“你来罗马找我,我很开心。你不是一时兴起,我至少不是一个人了啊。”
落寞和忧伤降临,秦方点一点她的头试图驱走难过的氛围:“你担心的东西真是很多余。”
他的动作和话语打破凝滞,秦元笑嘻嘻抱着他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是吗哈哈,脑子乱哄哄的难免多想嘛。”
秦方扳正她身体,正色道:“我之前说约林庭谈一下,在跟他聊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先跟你谈一下。”
“不管你们什么之前怎么样,现在必须断掉。他的情况你也知道,权利场上的交锋,从来都是凶险万分的,不然他也不用化名改姓出现了。现在我们又……总之你和他的事,我原本就不同意。”
秦元明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接过话茬较之前退让一步:“明面上不能动,爸妈和他爸妈那里,我们都见了面的。他现在在外面,安保其实是比之前好的,连带着我也受照顾。”
虽然郁结难舒,理智却明白这是最优解:“恩,面上不动,私下分掉好了。下次见面让他开条件。”
藏在黑暗里纠缠的孽缘,未曾肖想过尚能心平如水,阴差阳错得到了却还要看她和另一个男人成双入对,不亚于在他心头捅刀子。
秦方不愿在二人相处时多提林庭,秦元也闭口不提。
说到底她对二人的关系不够自信,兄妹背德,如履深渊,他们能互相陪伴几时?
秦方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现在深情满腔不假,然而任何关系都有终结的时候,倘若将来深藏的暴戾和漠然全数用到了她身上,又该如何自处?
秦元是悲观型人格,或许源于她编剧的本性,为角色悲为角色喜,看待自己的事情时也忍不住思考未来的走向,好的结局自然欢喜。
然而她和秦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得到祝福的结果。
与其到时闹得无法收场,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快活一时算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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