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让去,现在只等他给出一个决定。
刘话接过王天航死命护着的武装带走到沈凯阳面前,锃亮的帽檐下那双清澈的双眸显得深邃:“凯阳,假如你要这样认为,我能以说错了收回昨天的话吗?”
“不能!你没说错!所以不能!”
刘话闭起眼叹了口气,使劲将武装带向外抽,调得宽松后交到沈凯阳手里:“排到队伍最后头,吃不消就打报告,明白么?好了!大家检查下军容风纪,准备上战场啦!”
沈凯阳兴奋地笑着接过,立马扎上。
即使从排头兵落到了排尾,但总比一人在寝室里忍受折磨人的孤单强上百倍。
集合哨响起,大家向训练场进发。
沈凯阳努力忍住疼痛,但还是有些跟不上大家的步调,跑步的节奏颠得他不由自主地弯起腰来,这狼狈的样子被训练场上与副连长谈笑的崔斐看见了,他脸上放松的神情立马呼地拉下跟生铁般严肃。
等队伍立定,崔斐青着脸快步走到刘话面前厉声说:“不是不来么!”
“啊?”刘话有些不解。
“啊什么!”崔斐向外撇了撇下巴,“后头,那拖油瓶,不是请假来不了么?别以为藏到最后头就能把我忽悠过去,一路跑来扎眼得很,就他一个是躬着身子和老头似的,多难看多不协调知道么!”崔斐扯着嗓门,虽算是在数落刘话,但听着最难受的当然是队伍后头的沈凯阳。
“报告!”沈凯阳听不下去了,“连长,是我自己要来的!和班长没关系!”
“你来干什么?病了不养着跑来扬精神展风采?别以为你还先进了,告诉你不需要!一排长!”
“到!”巍邢岚应声跑过来。
“带他去卫生队看看。”
“就不能训完中午再去吗?”沈凯阳说。
“训个屁!废话别多快给我去!”
说完崔斐扭头就走,但沈凯阳仍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表示抗议,他皱着眉头回到沈凯阳跟前面对着他吼:“一排长!赶紧给我押走!这就是你招来的好兵!”说完愤愤地背着手远去。
因为自己,大早上连长竟把班长排长都数落了一顿,沈凯阳控制不住委屈,挺身刚想冲崔斐屁股后头去理论,却被巍邢岚扳了回来,他对他摇摇头,沈凯阳虽听了巍邢岚的的劝,但心里堵得慌,鼻根一酸又涌出了眼泪。
巍邢岚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先和我去卫生队吧。”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过岗哨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哨兵笑着向巍邢岚敬礼,哨兵的脸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两颊深红,在他面前,巍邢岚一身冬常服显得相当单薄,但还是一丝不苟直挺挺地迈着方步向前走。
过了岗哨是一条长而蜿蜒的柏油马路,连接着场站和师部。
虽说是军管区,但之间夹着一座小村落,零零散散地时不时出现几幢小平房,袅袅的炊烟还在冒着,十分静谧而安详,被扫到道路旁的积雪估计是要等到春暖花开时才能消涣,这出没化尽,又有新雪覆盖而来,白净净地一片把道路映衬得反倒乌黑而压抑,两旁参天大树茂密的枝丫拢住整条小路的上空,切割得星星点点,就像穿梭在一条管道中。
若是夏天,这儿绝对会是条阴凉惬意的路。
沈凯阳默默地跟着,眼眶还红红的。
“把武装带解了。”巍邢岚转过去边走边说。
“不紧。”沈凯阳摇摇头。
“疼么?”
“走得这么慢,没事。”
“既然没事,干嘛拉着张脸?还对连长的话耿耿于怀?”
“才不,他老骂我,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
“他就这样的人,容不得半点自认为不行的东西,总是以他的能力去衡量所有人的能力,有点独断,其实连长人很好,直率,说起话来虽然火气大但不掺假,毕竟他也是想你更好,只是表达方式和常人不同。”
“是。”沈凯阳心不在焉地回答。
巍邢岚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前进。
“凯阳,别想太多,想太多成不了一个好兵。”
“排长,所以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招了我这样的兵,你听连长刚才的话,意思就说我够烂的,烂到不配做你招来的兵,不配这l师。”
“谁说你不好了?”
“所有人……”
“至少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这是事实,排长你就别安慰我了。”
“没在安慰你,你又多想了。”
其实沈凯阳早就了解巍邢岚寡言少语的性格,既然他说没有,就不该再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经过把持后的尺度与分寸。
看来,多想还真是一个要命的毛病。
人们总是说四方的军营,沈凯阳现在终于领教到了,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柔和的线条,棱角分明而高耸的建筑,空旷而方正的广场,连两旁的树都是笔挺笔挺的,没有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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