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到四个人时他就想说了,“是不是宴聆青?”宴聆青死在金双湖,以他的观察和了解,他也不是这园子里的住户,简直不要太符合。这……吴昭昭就不确定了,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知识和现在所知的信息进行分析。反而是江酌洲,他瞥了眼钟创,不轻不重,透着凌厉,“他不是,但符合。”根据宴聆青身上那套服饰猜测,他大概生活在四百年前,而周家发展至今120年,就算此前周培柯还有别的身份,他和宴聆青也没有关系,要不然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布下的死局一次次被破坏。所以他不是周培柯选中的外来者,但又是符合要求的。宴聆青不是寻常小鬼,而是实力堪比鬼王的存在,他见过一次那样恐怖的威压,也从吴昭昭嘴里听到过,这样的鬼怎么会不符合周培柯的要求?江酌洲一一将这些说出来,最后道:“在有把握之前,绝不能让他知道宴聆青的特殊之处。”“我打不过他吗?”宴聆青疑惑发问,眼睛黑亮黑亮的,白净的小脸绷着,看上去有些生气,“周培柯周先生,我见过的,我现在过去找他,把他杀了,这样功德得到了,你们的仇也报了,嗯,很好啊。”说着他还重重点头,觉得自己的方法很好,可惜没人赞同。“不是说你不如他厉害,”江酌洲周身气势还是冷沉沉的,语气也不遑多让,但又莫名透着低哄的味道,“但周培柯活了这么多年,用的道行又邪门,直接让你去我不放心,你留作后手,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听上去好像很厉害。宴聆青:“那好吧。”其余三人也赞同江酌洲的说法,宴聆青没有异议,那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防着周培柯再下手,以及怎么破了他的道行。钟创:“第四个人是谁?你们有想法吗?把他拉过来多一份力。”江酌洲望向了宴聆青,何虞也望向了宴聆青,钟创跟着望过去。是了,周培柯要他们死在金双湖,那有谁比宴聆青这个住在金双湖的人知道得多。宴聆青已经在想了。他总觉得自己湖里掉下来过很多东西,要好好想想。江酌洲、何虞、钟创不算,江酌洲的弟弟掉下来过他给捞上去了,下来捞人的吴大师被他捞上去过,这两个不像,嗯,还有一个追杀白裙小姐的方道长,这个也不是。白裙小姐跳下来过,但她不是死在湖里,还有谁啊?想着想着宴聆青忽然“啪”地一下拍了脑袋,“我知道是谁了,是水鬼。”江酌洲眸光一沉,拿下他的手,“水鬼?”钟创:“湖里还有水鬼?”宴聆青:“是在湖里死的,死了很多年了,现在不住湖里。”钟创又急着问:“还有呢?”“还有……还有你跳湖寻死那天,他来找我,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宴聆青学了下那只水鬼阴森森说话的样子,“别让他发现你。”钟创跳湖那天也是何太太准备出国的那天,国没有出成,反而不小心掉进池塘差点溺亡。被路人送往医院后,何太太醒来便主动向来询问的警方承认自己害死了人。何虞作为何太太唯一还能联系的亲属,自然是被通知了。宴聆青的话一出,他很快便想到了那个坐在何太太车后座的男人,没有影子,全身浮肿发白,俨然是死在了水里。于是在其他人还想着去查的时候,他出声道:“是靳荣升,死在30年前,被何太太推下去的。”何虞补充:“靳荣升白手起家,善于抓机会,短短时间内便从小商铺发展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江酌洲:“这么看来他已经到了周培柯手上,但能过来提醒,说明不算完全失去神志。”钟创:“那也不能去找他,谁知道周培柯对他的控制有多少。”客厅里一时静下来,钟创的话说得没错。江酌洲问吴昭昭,“这个局能破吗?”既然是汇聚四方,合而为一才算极致,那就不可能直接把他们丢到金双湖,周培柯肯定会设局布阵,或者有其他手段。吴昭昭讪笑了一下,“破不了。”何止破不了,他都看不出周培柯做过什么手脚,都被逼得想死就算了,怎么还一个个要死的时候都选择去跳金双湖?至于他说的什么合而为一,那只能算个大方向,全是他顺着推逆着推,又结合记载才推出来的,具体怎么实施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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