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渴盼地看着林菲,“你们东方人都是魔法师,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你们的东西那么好吃?我真是觉得我这三十几年算是白活了。上帝这个时候让我结识你们,一定是想让我品尝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食物,让我的人生更加完整。”林菲听不懂他的话,听了我的翻译后,林菲撇了撇嘴,“要是让他知道麻辣烫、涮火锅这些东西,他肯定会抱怨他的上帝对他太不公平了。”她又添了一些食材进锅里,走出了房间。病房里当然不能做饭,她只能借用医院的厨房,对这个来自东方的女孩儿,医院里的人都很照顾。
40分钟后,林菲端着香喷喷的粥回到了病房,我的病友,那个平日里瘫痪在床的荷兰男人,这时候却像痊愈了一下,蹦下床,自己拿起碗,盛了一大碗,不顾滚烫的温度,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不时吐出舌头,逗的林菲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实在太好吃了。”他却浑不在意,甚至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简,我要是能熬过这一回不死,一定要娶一个中国姑娘。不,我要去你们中国生活,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我把他的话翻译给了林菲,林菲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这个病友,“为了一顿吃的就把自己卖了,你的信仰也太不虔诚了。”“她说什么?”病友茫然地看着我,听了我的翻译,却连连摆手,“这和信仰无关,简,我猜,我们的上帝一定没有到过你们东方,如果他品尝过这样的美食,怎么可能不告诉我们呢?上帝可是最仁慈的,绝不会允许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他一脸的严肃,只是一个饱嗝彻底破坏了他神圣的形象。林菲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带着喂我粥的手一抖,一勺粥撒到了我的胸前。病友看着我,一脸的痛心疾首,“实在是太浪费了。”可惜他的心痛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医生带走去检查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林菲。林菲小心地擦拭着我的前胸,突然说,“对了,简大哥,有读者问你,罗大哥和静姐后来怎么了,他们猜到罗大哥和静姐不在了,就是不太确定是不是在雪山出了事故。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等我写完最后这一本,他们就知道了。”我也只能再写这一本了吧,甚至就连这最后一本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完。想到这些,那碗林菲全心全意做出来的粥,一下子也黯然失色了许多。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又笑了,静丫头和老罗那两个家伙,哪那么容易死?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两个满肚子坏水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在雪山上呢? 山村霞光只要有可能,人人都会成为暴君,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的本性。——笛福2013年4月15日,晴,微冷。阳光很明媚,料峭春寒中传来丝丝暖意,提醒着人们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终于即将远去。挨过了这个难熬冬天的小流浪猫们聚集在一处,蜷缩在墙角,揣着小手,微闭着眼睛,慵懒地晒着太阳,并不在意下一顿饭怎么解决——毕竟有爱心的人很多,总会有人给它们搭建一个温暖的窝,一盆足够填饱肚子的猫粮,一碗干净清澈的水。它们总是过得很无忧无虑,实在挨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找个看着顺眼的人,在他的面前撒娇打滚,总有人会怜悯地带走它们,给它们一个温暖舒适的家。不像凡人,每天都要为明天担忧、操劳,总想着完成一件事就可以停下奔波的脚步,可直到走进棺材,才算真的驻足,再也不走。对于许多人来说,2013年4月15日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那些爱美的女孩子们等不及夏日的来临,早早换上了裙装,在瑟瑟冷风中演绎着美丽“冻”人,给刚刚泛绿的街道增加了一缕别样的风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对于我和老罗的杰明律师事务所来说,这一天也只是一个平常捎带着些不太普通的日子,涉嫌在除夕夜杀害动车组乘务员李娜的犯罪嫌疑人黄德军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下被无罪释放了。这样的时刻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心里依然还会泛起一点涟漪,感叹我们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但早已不像初时那样激动得难以自抑,只有新进律所的几个小伙子兴奋得要聚餐庆祝。尽管在这个案子里他们连搭把手都做不到,不过,年轻人的兴奋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他们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聚餐的借口,不是吗?对于我来说,这一天却是一个天塌地陷的日子,一个眼耳鼻口心统统被拿走,世间仅存一具行尸走肉的日子。老罗和静丫头失踪了。在我们成功找到了何雯杀害李娜的证据,为农民工黄德军洗刷了冤屈之后,老罗和静丫头并没有和我一起返回s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发生在老罗身上的事实在太多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就从天堂跌落进了地狱。苦苦挣扎,默默承担,他几乎以一己之力抗下了所有的重压,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偌大一个罗家,最后树倒猢狲散。我很难想象,那段日子,老罗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不言不语,硬生生扛过来的,终于在何雯被捕的那一刻,他喷吐出了胸中的那口浊气,浴火重生。静丫头了解他,知道他需要一次放肆的纵情发泄,需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尽管律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我依然同意让他们走进了雪山。但我忘记了,倒下了就是倒下了,老罗所有的坚持仅仅是因为不甘,他很早就已经说过,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他留下,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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