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谢志民也不好多说,只能蹲下去叮嘱孩子:“小承,爸爸等会儿就要下车了,你跟着妈妈去广城,以后要乖一点,好好听妈妈的话,知道了吗?”小男孩眼里蓄满了泪水和恐惧,小手抓着父亲的袖子不松手:“爸爸,小承想跟你去武汉。”谢志民摸了摸儿子的头:“小承乖,爸爸是去武汉进修,过段时间就回广城跟你们团聚,你先跟妈妈回广城,爸爸没时间照顾你。”小男孩听到这话,含着眼泪点了点头:“那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外头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乘务员提醒乘客该上车的上车,该下车的要抓紧下车。谢志民虽然不放心孩子,但还是站起来,提着旅行袋走了。小男孩子两泡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把眼泪给擦掉,小心翼翼看了看母亲,然后安安静静回了卧铺。还有一天就能抵达广城。接下来一天隔壁的女人都挺“收敛”的,虽然时不时能听到她骂孩子的声音,但至少没出手打孩子。
白瑜也就没去管了。很快,火车便在广城火车站停靠了下来,白瑜和江霖提着大包小包,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更没法去关注隔壁的小男孩。好不容易从火车上挤下来,白老太突然肚子疼,火急火燎找厕所解决。白瑜和江霖只好抱着孩子到一旁去等。他们从京城出发时,京城的温度是零下,可广城却春暖花开,跟京城的温度相差了二十度左右,小家伙和念念两人都热得小脸红红的,白瑜赶紧给两人脱掉外面的厚衣服。没了厚衣服的束缚,小家伙整个人也活泼了起来:“妈妈,这里舒服。”白瑜也脱掉自己厚重的外套,笑她道:“可你之前不是说喜欢京城的雪吗?现在又说这里舒服了?”小家伙想起和太爷爷堂兄们一起堆雪人的快乐,小脸蛋顿时纠结了起来。白瑜见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妈妈要在广城这边读书,你后面是要跟着妈妈,还是跟着爸爸?”小家伙想也不想道:“妈妈!”平时只要不出任务,在家里给小家伙洗澡、换尿片,半夜起来冲泡奶粉的人都是江霖,他没想到女儿这么漏风,回答得这么赶紧利索,不由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笑骂道:“小没良心的。”小家伙睁着无辜懵懂的大眼睛,隔了好一会儿,突然道:“爸爸,大没良心的。”江霖:“???”看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白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她的袖子被坐在旁边的念念扯了扯,白瑜扭头看向小姑娘,轻声问道:“怎么了?念念?”念念小唇儿抿了抿:“姑姑,念念能跟你留在广城吗?”虽然姑丈人很好,从来不会骂她,更不会打他,但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凶,她还是想跟着姑姑。白瑜突然想逗逗她:“不能,你要跟奶奶一起留在琼州岛那边。”话音刚落,她怀里的小家伙就喊了起来:“姐姐!我不想跟你分开!”念念更感性,大眼睛里头一下子就盈满了泪水:“妹妹,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两姐妹小手握着小手,相看泪眼,那模样,那语气仿佛一对被生生分开的恋人。就很离谱。下一刻,两姐妹抱着嘤嘤嘤哭了起来,跟唱戏一样。白瑜:“……”江霖:“……”担心奶奶回来骂自己不着调,白瑜赶紧把两个孩子给哄好。过了一会儿,白老太回来了,头却时不时还往后看。白瑜问道:“奶奶,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白老太:“我刚才看到隔壁卧铺的小男孩在厕所外头坐着,我问他在那里做什么,他说他妈妈去厕所了,让他在那里坐着等她回来,可我刚从厕所出来,根本没见到那女人的身影,那女人也真不靠谱,火车站那么乱,居然放一个孩子在外面等,万一被人贩子给抱走怎么办?”因为家里有孩子被人贩子拐走过,因此她对这事情特别敏感,刚才还在外头陪着孩子等了一会儿,只是她担心孙女和江霖等太久,只好回来。但那女人实在不配为人母,在火车上不是打孩子就是骂孩子,还把孩子打成那样,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呢。白瑜蹙眉,突然冷然来了一句:“会不会她就想孩子被人贩子给抱走?”这话一出,空气里安静了几秒。下一刻,白老头猛地一拍大腿:“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那女人对待自己儿子跟对待仇人一样,说不定还真想把孩子给扔了!”不过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白瑜和江霖对视一眼:“我们去看看了?”如果不知道还好,但已经知道了,她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江霖:“我跟你一起过去。”白瑜摇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说着她把小家伙递过去,然后朝厕所那边找过去。火车站的人太多了,又多又乱,到处都是人头,还混杂着不少想干坏事的人。白瑜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被人群挤来挤去,等她好不容易挤到厕所那边,就看到小谢承被一个中年妇女抱在怀里,快速朝出站口去。小谢承双手双脚用力扑腾:“放开我,你放开我!”可无奈他人小力气弱,那点挣扎在身体结实的女人面前就跟挠痒痒一般,中年女人完全不为所动。白瑜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有人贩子!有人抢孩子!快抓住前面穿深蓝色棉袄的短发女人!”下一刻,她朝中年妇女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放声大喊。不能让中年妇女出了火车站,否则如水入大海,更难抓到了。这年头的人还是热心,哪怕形色匆匆,可听到白瑜的喊叫,还是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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