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辛和薛汶一样,都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去培养的。
眼下她穿着一袭剪裁精良的白色立领缎面垂褶长裙,昂贵的料子把她全身都包裹起来,只在腰胯处掐住了身体曲线,再衬着脖子上的翡翠项链,乍看上确实是仪态端庄得体,颇有家族继承人的风范。
可这一身装扮固然稳重大气,却和贺辛的真实年纪太不相配了。加上贺辛的长相本身是秀丽却寡淡的类型,使得她无论怎么表现,都像是被衣服和首饰织成的网困住了似的。
薛汶看贺辛的时候,贺辛也在看薛汶,并且眼神不太友好。
要说两人有什么瓜葛,其实是有的。
薛汶曾经在薛家的安排下跟贺辛以相亲为主旨吃过一顿饭。
印象中,那顿饭实在称不上氛围轻松美好。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的兴趣爱好,自然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只能勉强聊点生意相关的事。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的尾声,薛汶放下刀叉,用词委婉地向贺辛表示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今天也只是当和朋友出来吃个饭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从头到尾没提起过任何可能会让贺辛感到不适的话题,但那人似乎还是对他十分不满,特别是在薛汶明确地表达完态度后,餐桌上本就不活跃的气氛肉眼可见的更僵了。
而自那之后,贺辛仿佛单方面和薛汶结下了梁子。
此刻她“啧”完一声之后,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端着酒杯离开,穿过人群径直向宴会厅的另一端走去——那里,薛怀玉正被人团团围住,一次次地接受敬酒和祝贺。
“你到底怎么她了啊,汶哥,”段雀吟好奇道,“不就是相亲没成功嘛,都一年了还没消气?”
“不知道,随便吧。”薛汶疑惑归疑惑,但鉴于自己未来和贺辛大概率不会有更多的交集,便也不打算费心思去细究对方的态度。
“欸,薛怀玉过来了哦,”这时段鸿声突然拍了拍薛汶,提醒道,“话说,你们俩年纪谁大谁小啊?”
段鸿声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微妙。
既然薛汶和薛怀玉能被抱错,至少说明出生时间应该是相差不远的,非要说的话,薛汶确实是比薛怀玉要大一点。
大两个小时。
鉴于两个小时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了,薛汶从来就没想过要厚着脸皮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就在薛汶因为段鸿声的提问而略微走神的短暂片刻,薛怀玉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人一整个晚上都在被络绎不绝地敬酒,哪怕酒量再好,此刻也免不了有些上头了。不过,薛怀玉酒品似乎很好,且自制力意外的强,除去平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变得生动了一些,多出许多小表情以外,几乎看不出异样。
而这种异样,实际上也只有像薛汶这样平日看惯了薛怀玉面无表情的人才能察觉出来。
“你还没祝贺我。”薛怀玉说道。
这话让薛汶愣了愣。
或许是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回到薛家是件值得祝贺的事情,所以有那么一秒,薛汶完全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这种怔愣不过片刻,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举起酒杯和薛怀玉碰了一下,说:“祝贺你。”
然后薛汶浅浅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这种场合里,酒本来就是个点缀,是个由头,所以干与不干都不是问题——可薛怀玉却猛地仰头,一下子把自己那杯酒饮尽。
这个举动成功让薛汶微微皱起眉头,拿着酒杯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薛怀玉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无异于把薛汶架了起来,咽下嘴里的酒后甚至还问说:“你没怎么喝,是不能喝还是不喜欢喝?”
尽管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足够无辜,但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深谙人情世故、心思活泛的,在他们耳中,这个问题在这个场合出现,绝不会只有表面上的关心。
薛汶沉默了一会儿。
真要说的话,他的酒量确实算不少好。而且他对喝醉这件事有着非常大的阴影。
因为除了喜欢男人以外,薛汶还有个秘密——他和一个男的睡过。
只有一次。是酒后乱性。
尽管薛汶自认活到现在为止还算正常人一个,但在薛家这种高压环境下,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和精神上的异常是不可能的。
有段时间他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这种情况下,他理应去找心理医生治疗,却因为不想在父母那里牵扯出更多的麻烦事而最终选择了别的更快捷隐蔽的发泄途径——酒精。
当然,薛汶没有到酗酒的程度,只是偶尔会以工作为借口在晚上和朋友出去偷偷喝上几顿。
那时候段鸿声还嘲笑他,说薛汶,你这日子过得真不是回事儿,出来喝个酒都得偷偷摸摸,还得多方帮忙打掩护。
对此薛汶只能苦笑。
至于酒后乱性那个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薛汶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他恢复记忆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酒店客房的浴室里哗哗响着水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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