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相如,真是个满嘴喷粪的玩意儿!“二殿下,你今天吃了吗?”李相如愣了一下,还当谢姝是在和自己寒暄,下意识回答,“吃了。”“吃什么了?”“吃……了黄焖鱼翅,百鸟朝凤……”“原来二殿下吃的是人吃的东西啊,我还以为二殿下今日魔障了,不管不顾吃了黄金夜香,说话的味儿这么大。”李相如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就是魔障了也不会去吃那些东西啊!这个月城,说话怎地和皇后娘娘如此之像,怪不得母妃说皇后娘娘与月城趣味相投,难道就是这么个相投法。谢姝可不管他的脸色,继续输出,“半吊子打摆,半桶水乱晃,二殿下今日倒是闲情雅致,竟然晃到这里来了。”他气极,暗道这个表妹长得倒是如花似玉的,没想到嘴这么毒。听说大皇兄在皇祖父面前死活要娶她,定然也是被这张脸给迷惑了。“月城,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二殿下自己耳朵不好使,还嫌别人说话难听。听说这些年来,你们宁王府死的庶子不止一个,又是被谁克的呢?我来算算啊,第一个死的庶子好像只比你小几个月,那时宁王府只有你一个子嗣,难道他们都是被你克的?”李相如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不敢置信地瞪着谢姝。哪个大户人家没有阴私,他也确实有死了的庶弟,且还不止一个,但从未被人说道过。这个月城,竟如此维护萧翎!萧翎森冷的气势渐去,狭长幽漆的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心间不知何时起了火,须臾间火光一片。又热又暖,还烫得厉害。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冲在他前面,对李相如反唇相讥,为的就是替他不平。“娇娇。”这一声太低太沉,谢姝没听到。“二殿下怎么不说话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快被自己熏晕了吧。”她指使跟随李相如的侍卫们,“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你们的主子回去!”李相如一把甩开真过来扶他的侍卫,“月城妹妹,我母妃与你母亲是亲姐妹,我是你的表兄!”“没错,你是我表兄。表兄担心我被人克死,特地跑到公主府来提醒,这份情我领了,日后见到皇舅爷,我必是要念叨一番。”“月城妹妹,表兄与你们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李相如面色几变,最后尬尴地挤出笑来。“我也和表兄开玩笑呢。”李相如一听这话,以为她再是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好糊弄,瞬间一扫尬尴,“萧翎你也真是的,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一副驸马的做派。”这声驸马的做派,可不是夸人的话。自古公主大多下嫁,大胤公主们的驸马有能力的不多,多的是依附着公主名头与地位的人。他是在讽刺萧翎躲在谢姝身后,由着谢姝替自己出头。谢姝眸光流转,瞄了一眼萧翎。“萧大人,你愿意当这个驸马吗?”“臣乐意之至。”李相如:“……”这两人真的是……他怎么像心口中了箭一般难受呢?凉凉的夜风一吹,他蓦地清醒过来。自己原本是来示好的,不想脑子一热说了那些话,不仅没讨了便宜,反而被奚落得里外不是人。他懊悔着,憋屈着。“我刚才都是玩笑话,今日特意来公主府,就是来恭喜你们的。”“原来咒我被克死是恭喜我,那我知道了。”“月城妹妹,表兄都是担心你。你金枝玉叶,又是霍家唯一的血脉,我是怕……怪我这张嘴,说话太直太实诚,但是好事不怕坏,你们说是不是?”说完,他生怕谢姝揪着不放,赶紧告辞。一边上马车,一边还大声替自己辩解,“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们千万别当真,否则就显得太过心胸狭隘了。”他上了马车之后,气得又是踢又是踹的,显然是懊恼之极。谢姝将一切尽收眼底,冷哼一声。“娇娇。”这一次,她听见了。但她装做没听见。不为别的,只因这声“娇娇”像是裹着缱绻的糖衣,听起来仿佛有丝丝缕缕的甜直往她的心里钻。太暧、昧了!“娇娇。”“别叫了。”
“你刚才为什么替我出头?”谢姝觉得这话问得实在是奇怪,如今他们已经定亲,在世人眼中和世俗的定义中他们都已是一体。一个被欺负了,另一个岂能袖手旁观?“因为你很快就是我的驸马,你是我的人,我怎能让人欺负你。”她的人啊。这句话怎么如此的悦耳。萧翎眉梢上扬,尾端的美人痣都透着无尽的欢喜。……李相如有句话倒是提醒了谢姝,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她和鲁国公府的关系在世人看来,那可是亲得不能再亲。所以借着这次定亲之事,她决定去鲁国公府一趟。鲁国公对她的态度和上次一样,不冷也不淡。这样的态度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母亲在闺中时并不得鲁国公的疼爱。怪不得在月城的那几年,母亲很少会说起鲁国公这个父亲,提及的只有外祖母与温华。温华还在闭门思过,不见人也不出门。他的院子分外的安静,打扫的下人们进出都轻手轻脚。紧闭的门隔绝着所有人的探视,却挡不住谢姝的目光。谢姝在温绮的陪同下前来,站在门外道:“舅父,我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嫁的是镇南王府的萧世子,陛下赐的婚。”好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温绮有些担心,忙大声传述,“父亲,月城公主来看您了。她与镇南王府的萧世子半月后成婚,婚事是陛下亲赐。”她以为自己的父亲正在歇息,唯恐回应不及时让谢姝又心生怨恨。她却是不知道,谢姝将屋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温华根本没有睡觉,也不可能没有听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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