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了,如果还有怨恨,那不就是在暗指陛下处事不公。谢姝摇头,“我没有怨恨,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当年舅父胡乱认亲,害得那苏二丫顶替我多年。你是舅父的嫡姐,世人都说长姐如母,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下舅父?”鲁国公先后娶了两位妻子,发妻郭氏是宁王妃的生母,继室沈氏只有温容一个女儿。而温华虽是世子,却是妾室所出。十三年前,温华重伤归京,带回温容的死讯后,沈氏便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所以谢姝这句长姐如母,让宁王妃无法推脱。宁王妃一脸为难,“你舅父他也是无心之错,他都闭门思过了,你还不能原谅他吗?”“我要怎么原谅他?害我无家可归的是他,他闭门思过之后,我所经历的一切都能被抹平吗?我的人生能重来一回吗?”长公主的心,顿时缩成了一团。纵然孙女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但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皆不能抹平,曾经的阴差阳错也不能重来。一句无心之错,区区一年闭门思过,就能抵消了吗?她语气凉极,“宁王妃,小孩子最是容易当真,你若是做不到,以后还是少说大话的好,免得风大闪了舌头。”宁王妃:“……”这独孤宫是什么风水,怎么长公主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谢姝适时一挣,将她的手甩开。“你若不能替我出气,何必说那样的话骗我。”宁王妃心里那个气啊,她哪里知道随口说的一句话会被人如此较真,还当面噎得她说不出话来。她赔着笑,道:“你舅父那里,我会去说他的。说来说去,都怪那些乱臣贼子,害得你爹娘丧命,又害得你流落在外……”“姨母,你刚不是嚷嚷着要喝茶?”谢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成功给她添了堵。这些人进来后,独孤宫的宫人们一动不动,压根没有人给她们搬凳子。高皇后漫不经心地道:“本宫这里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来,凳子也没几个,只能委屈你们站着了。”如此一来,所有人只能站着。谢姝也不便再坐回去,而是无比安静地站在长公主身上。长公主一一介绍人给她认识,她该称呼什么称呼什么,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人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有些人她上回在生辰宴上见过,比说那些王妃公主和她们的女儿们,还有一些人她没有见过,那就是宫里的嫔妃和她们养在宫里的女儿。有人“咦”了一声,然后说:“臣妾闻着像是龙井茶,想不到皇后娘娘这里真有好茶水。”众人闻言,齐齐看向桌上的茶水。在场之人谁没有喝过那又苦又涩的茶,以前人人都是如此,纵然有所抱怨却并不心塞。而今有人喝的不是苦茶,而是龙井茶,立马有人心下失衡。“原来母后这里还有别的茶,儿臣等竟然从来不知。还是月城公主的面子大,一来就能喝到龙井茶。”顺王妃说。景元帝膝下封王的儿子有五位,一是重元太子,死后被封为永定王。二是安王,三是宁王,四是顺王,五是平王。顺王的生母采嫔原就是淑妃宝华宫里的人,采嫔生前事事都仰仗淑妃,也是淑妃手中指哪打哪的一杆枪。后来资质一般的顺王也处处都以宁王马首是瞻,是宁王身边的好帮手。以此类推,顺王妃对于宁王妃而言,亦是随进可以冲在前面的卒子。卒子不需要太聪明,够用就行。当娘的如此,当女儿也差不多。“母妃所言极是,如今盛城京中谁不知月城公主的威风。我们这辈的姑娘,也只有她才是公主之尊,此等荣耀谁不羡慕。”说这话的姑娘称顺王妃为母妃,那便是顺王妃的亲生女儿莱芜郡主。莱芜郡主说的确实是事实,景元帝的一众孙女中,有三位郡主两位县主,却无一人有公主封号。她的话一出,所有的郡主县主全朝谢姝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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