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太傅府,谢衿停下脚步,看向萧谙风,“我到家了。”“嗯。”萧谙风瞥了一眼太傅府的门楣。“那我进去了。”谢衿说完便要朝府里走去,却被萧谙风叫住。谢衿转过头望向萧谙风,后者把手里的簪花递给谢衿。谢衿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萧谙风是买给自己的,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见过萧谙风头戴簪花的模样。“给我的?”谢衿低声轻问。“它很适合你。”萧谙风点头。谢衿垂眸望向萧谙风手里的簪花,片刻之后他伸手去接,“谢谢。”谢衿收回手时,指尖无意中轻触到萧谙风的手指,他似是被烫了一下,忙缩回手拿着簪花朝府门走去。萧谙风轻触被谢衿碰到的手指,眼底是令人不易察觉的柔色。片刻之后,萧谙风轻唤一声,“盛环。”一直隐于暗处的盛环走了出来,“公子。”“人何在?”萧谙风眼神恢复成惯常的冷漠。盛环回答道:“暗庄。”“杀了。”萧谙风眼中满是肃杀之气。“是。”盛环拱手,“公子,另外几人怎么处理?”“别让我在京都府看到他们。”“是。”翌日一早,谢衿在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苏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他正要开口问桃溪什么时辰了,就听见林越淅夸张的声音,“哇哇哇,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啊?”谢衿眼睛瞬间变得清明,他迅速掀开被子准备直起身,可是却晚了一步,林越淅已经扑上床,把他牢牢地压在底下。“西璟,别闹了。”一同进了内室的还有梁鹤轩。“咳……”谢衿蒙在被中咳嗽几声,吓得林越淅赶紧爬了起来。“你怎么了?,我也没使劲啊。”林越淅焦急地掀开谢衿的被子道。谢衿突然伸出手□□了一番林越淅的头发,直把他的发髻弄乱了才轻笑道,“骗你的。”“谢衿!”林越淅佯怒着伸手作势要挠谢衿痒痒。谢衿朝梁鹤轩投去求救的目光,梁鹤轩笑着把林越淅拉下来,“好了,你不是还要出去玩吗?”“哼,今日就先放过你。”听到梁鹤轩的话林越淅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下榻。桃溪站在屏风外听着少年们的对话忍不住捂嘴偷笑,几个月前她怎么也想到二少爷会像此刻这般与人相处愉快。若是夫人在天有灵,必会放下心来。想到夫人,桃溪忍不住眼角泛泪,若是夫人在,少爷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谢衿从屏风后出来,便看到眼角通红的桃溪,“怎么了?”“没事,奴婢瞧着少爷和好友相处得好,忍不住高兴。”桃溪见谢衿出来忙抹掉眼角泪珠道。谢衿以为桃溪受了欺负,一听是因为喜极而泣便笑道:“桃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嗯。”桃溪笑着点点头,“奴婢伺候您更衣。”谢衿换好衣服,准备去洁面洗牙,他刚接过巧冰手中的脸帕,就听到林越淅咋咋呼呼的声音,“咦,这是什么?” 救人『“少爷戴着簪花的模样真好看。”』谢衿眉心一跳,他飞速地洁完面洗完牙,之后便寻着林越淅的叫声走过去。等谢衿到了外室,就看到林越淅手里拿着的簪花。那是他昨夜放在书案上的。谢衿的思绪不由回到昨晚,他读完书正准备歇息时,突然瞥见放于书案左侧的簪花。昏黄的灯光下,谢衿拿起簪花细细地端详。从前桃溪要给他簪花被他拒绝过,他不喜欢在头上戴花,但昨晚不知为何,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把簪花别在耳后,正好被桃溪看个正着。桃溪愣了一下,她不识太多字,只道:“少爷戴着簪花的模样真好看。”谢衿有些赧然,他作势要拿下簪花,却被桃溪拦了下来,桃溪拿过一旁的铜镜正对着谢衿,“少爷,不信您看。”谢衿凝视铜镜中的自己,他大约知道为何萧谙风会说这簪花很适合他。铜镜中的少年面容俊秀,耳边的簪花更衬得人面色红润,眉目疏朗。“少爷以后可以多戴簪花。”桃溪浅笑道。谢衿忽然想到拿着簪花走了一路的萧谙风,脸颊不觉一热,他伸手取下簪花放到书案上。“谢衿,你发什么愣,这簪花哪里来的啊,我可记着你从来不带的。”林越淅的声音把谢衿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快步走上前,“给我。”“嗯?这么宝贝。”林越淅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会是别人送给你的吧。”林越淅加重“别人”二字,似是意有所指。“不是。”谢衿下意识反驳。林越淅坏笑一声,“不是什么,我也没说是谁送给你的啊。”谢衿一噎,他无法只好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却未提萧谙风一局。“我怎么不信呢。”林越淅怀疑地看着谢衿。谢衿管他信不信,他一把拿过林越淅手中的簪花交给桃溪。“你要是把这劲头用在功课上,也不至于次次月试都垫底。”看不下去的梁鹤轩挤兑了一句林越淅。林越淅忍不住反驳,“这回垫底的人不是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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