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喝酒误事,可是他酒量明明还可以,怎么到这儿变成三杯倒了,谢衿稳稳了心神,“去前厅用膳吧。”桃溪应了声随谢衿去往前厅。前厅此时已备好早膳,周安夫妇坐在位子上,见谢衿过来微笑地朝他招了招手,谢衿给人见了礼便坐了下来。“衿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周安见谢衿坐下忙问道。“多谢祖父关心,衿儿没事。”谢衿前些日子和周安夫妇商量过,以后不喊他们外祖父母,显得很生疏,周安夫妇欣然答应了。周夫人听到谢衿的回答拿过谢衿的手道:“衿儿,下回在外面可不能随意喝醉酒,昨日幸亏是谙风送你回来的,若是遇上歹人后果不堪设想。”谢衿看着一脸关切的周夫人,乖巧地点了点头。“用膳吧。”周夫人温声道。谢衿昨晚便没吃什么东西,是以早膳用了不少。用完早膳,谢衿的头疼也缓解了很多,他坐上马车去往智简书院。谢衿刚踏进书院大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从大门去往智成院的路上,周围的人时不时看向他,有的人甚至用手指着他窃窃私语。“怎么了?”谢衿转头问身边的陈朗,陈朗也是一脸疑惑。到了智成院,谢衿还未到位置上坐下,不知从何处窜出的林越淅一把凑到谢衿面前道:“谢衿,你老实交代,昨晚和萧谙风干嘛去了?” 诋毁『“你扑到了萧谙风身上?”』“没干什么啊。”谢衿被吓了一跳,“我请他吃饭,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那为何外面都在传你和萧谙风昨晚共度良宵?”林越淅显然不信,他眼神紧紧盯着谢衿,试图从中看出一点异样。谢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震惊,“谁说的?”“不管是谁说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林越淅语气有些焦急。“当然……”谢衿吸了一口气,“不是真的。”“好吧。”林越淅喃喃道。谢衿:……怎么听着他还有些失落?林越淅沉默了片刻,忽又抬起头对谢衿道:“你喜欢男子我知道,但是你别喜欢秦仲宣,萧谙风虽然也不是最合适人选,却比秦仲宣合适。”语气十分诚恳,似乎是真心为谢衿提建议的。“什么跟什么啊,谁说我喜欢他了。”谢衿忍无可忍给了林越淅一记爆栗,他是喜欢男人,但也不至于是个男的他就喜欢。“真的?”林越淅闻言吊着眼睛问谢衿。
林越淅问完,上堂钟声便响了起来,谢衿不再理会林越淅,他转身坐回座位上。今日上午是张夫子的算课。谢衿在智成院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还是第一次上算课。算课,顾名思义便是算学课。算学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谢衿来说,简单很多,他早在前几日就把算课所用的《算篇》研究了底透。张夫子踏着钟声从智成院外走进来,到了课室正中央,他看了眼底下无精打采的学生,拿过书案上的戒尺重重地砸了一下。课室里原本还耷拉着脑袋的学生们纷纷挺直了腰板。“你看看你们,像是学习的样子嘛,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烦……”张夫子还未开始上课,便先进行一顿责骂。谢衿瞬间想到从前带过他高中数学的老师,很巧,那老师也姓张,同样喜欢在课前把全班学生骂一顿。张夫子整整骂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正式开始上课。“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张夫子拿起书本读了起来。谢衿虽然对这鸡兔同笼的题型了若指掌,但还是认真听张夫子讲题。张夫子课上到一半,底下又睡倒一大片,只剩下谢衿挺着腰专注地听讲,张夫子不由多看了谢衿两眼。眼见睡倒的学生越来越多,张夫子又敲了下戒尺,昏睡的学生才又强打起精神坐起来。林越淅睡得正香,被张夫子这一戒尺敲醒,自然满脸不爽,可也不敢说什么。林越淅百无聊赖地玩着笔搁,无意间转头看到专心听讲的谢衿,突然来了兴致。他把书立起来挡在面前,转头朝谢衿地方向“欸”了一声。谢衿瞥了一眼林越淅,并没理会他,林越淅急了,他又往左侧凑了凑,“谢衿,我们……”林越淅话还未说话就被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是张夫子,“林越淅,你站起身来。”林越淅身体一僵,他站起身看向张夫子。张夫子并未责备他,而是道:“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林越淅原以为张夫子会把他狠狠地骂一顿,却没想到仅是问了他问题,可是这绕来绕去的问题他也不会。“你把此题答出来,答不出来就去后面站着。”张夫子见林越淅神游天外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他忍着怒火道。林越淅题目都没听明白,更别说回答了,他半晌没说话,张夫子愤怒地站起身,他拿着戒尺正准备狠狠地把林越淅训斥一顿,却听谢衿道:“张夫子,良马十五日所行里数约为一千三百九十八里。”张夫子闻言震惊地转头看向谢衿,他不信谢衿竟然在短短几息间便答出此难题,他又出了几道题,谢衿皆答出了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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