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身旁站在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应该就是周安的夫人孙氏,她正一脸心疼地看着谢衿。“衿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谢衿借着周安的力站起身,他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道:“我没事。”周安已经闻到满屋的药味,又见谢衿虚弱的神气,当即就道:“怎么能没事,桃溪,你说衿儿怎么了?”桃溪此刻还被周姨娘带过来的两个小厮驾着,此刻见到周安,立马挣脱开来,跪在周安的面前道:“太傅大人,您要给二少爷做主啊,二少爷前些日子跌下山崖,腰间受了伤,现在还没好,老爷不肯花钱请好大夫,我只好自己出府买药,可是却被夫人逮个正着,要打死我。”“她算哪门子夫人。”周安听着桃溪的话,冷哼一声道。“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二少爷受了伤,险些没了性命,没有药材,会要命的。”桃溪此时已经顾不得她说的话会得罪谢怀远和赵姨娘,只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赵姨娘狠狠瞪了桃溪一眼,可是碍于周安和周夫人在,并不敢造次。周夫人把谢衿扶到床上躺下,随手挥退了站在内室的一群人,只留下桃溪给谢衿检查伤口。所幸伤口没有崩裂,其实也是谢衿有意避着,但是被赵姨娘拉那一下,确实有些疼。谢衿躺在床上,周夫人握着他的手怜惜道:“衿儿没事,你外祖父会给你做主,你安心养伤。”慈眉善目的周夫人让谢衿突然想起来他现世的姥姥,姥姥对他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 太傅府『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松松把书拿了下来。』
周安发话,赵姨娘不敢不从,她立刻唤了个小厮,让他去办。周安一直以为谢衿在谢府过得很好,每月初十过来接他时,谢怀远都宝贝似的不想让谢衿去太傅府,每次在太傅府住了几日就被谢怀远派人接回。原本以为是谢怀远舍不得儿子,没想到竟然是想关起门来虐待他的外孙。今日午饭毕,周安正准备小憩片刻,却收到外人送来的信和玉佩。他只看了眼那玉佩,就知道是谢衿的,再看了信上的字,顿时警觉,虽说信上的字比谢衿以前的字好看很多,但玉佩确实是周安送于谢衿的生辰礼,周安便只当是谢衿委托他人所写。外孙有难,周安必然不能置之不理,他立刻让人安排马车赶往谢府,进府直接进了谢衿的院子,正好听见赵姨娘对谢衿发难。看得见是这幅模样,背地里谢衿肯定被欺负过很多回,他的孙子虽然痴傻,可也不能被人这般欺负。下了朝的谢怀远在宫门口被太傅府的人堵个正着,一听说太傅在府中,立马让车夫往回赶。谢怀远即便是当了吏部侍郎,还是会畏惧周安,毕竟周安曾是太子太傅,他惹不起。从前谢怀远还会在下朝回程的路上看书,现在完全没了心思,只想赶快回到府中。谢府离宫里不算近,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谢怀远的马车到了谢府门口,谢怀远急匆匆地从马车上下来,疾步往谢衿的院子赶去。谢怀远进入屋内,还没等给周安行礼,就见周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谢府没有衿儿的容身之地,从今日起衿儿就跟着我回太傅府生活,免得到时候衿儿没了性命。”“那怎么行?”谢怀远听周安要让谢衿去太傅府,顿时有些不乐意。“怎么,我作为衿儿的外祖父,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周安脸色一沉,“还是说你想让衿儿就这么死在你府上!”周安虽上了年纪,说话却中气十足,谢怀远即使在≈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guan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guanchanghtl≈lt;/a≈gt;” tart=”_bnk”≈gt;官场浸淫多年,还是有些发怵。但他决计不能让周安带走谢衿,若是谢衿去了太傅府,必然会被京都府中众人编排笑话,到那时他吏部侍郎的脸面往哪里放。没错,谢怀远最好面子,谢衿是他的儿子,纵使每回谢衿做出那些蠢事都把他气个半死,他也只能关起门来教训谢衿。最近关于谢衿的传闻被坊间编得越来越难听,说他不自量力,天天跟着癞蛤蟆一样追着秦仲宣跑。谢怀远听了那些传闻恨不得没有谢衿这个儿子,他故意隐瞒谢衿受伤的消息,故意随便找个大夫给他医治,就是想让谢衿自生自灭。没想到如今谢衿没死成,还被周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谢怀远顿时感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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