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垂眸,思索着如何避开谢娇给他找的麻烦,谢娇自小娇养,他也不是受气长大。他父亲是公司老板,母亲是大学教授,俩人就谢衿一个儿子,虽然父母对他学习要求严格,但在生活上却从未苛待过他,基本都是要什么给什么。谢衿身上没有一般富家子弟身上的坏毛病,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能平白受谢娇的气。桃溪见谢衿半晌没说话,犹豫着开口道:“二少爷,您如果有急事找周太傅,我记得去太傅府的路,我去跑一趟给您传话。”“不行。”谢衿摇了摇头,桃溪出府被谢娇抓过一回,谢娇定会找人盯着桃溪寻她麻烦,他不能让桃溪冒险。桃溪知道谢衿是怕她再被谢娇抓到,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她细细地看着谢衿,总觉得她家二少爷和之前不一样,似乎变得精明起来。桃溪想起夫人还在时,二少爷虽然还小,可却和正常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后来夫人去世后,二少爷便时不时地露出痴态,别人就一直觉得二少爷痴傻,连谢府其他院的丫鬟小厮都在背后偷偷叫谢衿小傻子。原本桃溪觉得谢衿跌落山崖命不久矣,没想到现在谢衿不仅保住了性命,也不似从前那般的痴傻,桃溪不由得高兴起来,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二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夫人在九泉之下定会安心,她也一定不会辜负夫人对她的嘱托好好侍奉二少爷。桃溪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谢衿道:“桃溪,你去找块绿色的布块来。”桃溪得了吩咐,很快便找来布块递给谢衿,却听谢衿让她直接把布块挂在院中的桃树上,桃溪照做。谢衿扶着腰走出门,看着挂在桃树上的绿色布块,一脸的若有所思,他记得原书中写了京都府有一神秘组织云中阁,说是只要给足一定的银两就能帮忙解决问题。云中阁过于神秘,阁中之人行踪不定,所以每回有人遇上麻烦亟待解决,便可在显眼之处挂上绿色布块,不出一个时辰,云中阁里的人就会出现。谢衿所在的宅院是谢府最偏的院子,他院中有棵桃树是原主小时候他娘栽的,如今已超出墙头两尺有余,外头的人一眼便能看到树上挂着的布块。谢衿并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寻得云中阁的帮助,但是眼下他只有这个方法,只能一试。如今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谢衿看着满树粉嫩的桃花,内心忽然平静下来,他在大城市住得久了,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他细细地欣赏,半个时辰过去,桃树上的布快突然被人取了去,只是取布块的人影闪得太快,谢衿没看清楚。不过,很快就有人墙外翻了进来,见到谢衿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桃溪看到突然出现在院中的蒙面黑衣人,吓得差点叫出声,被谢衿一个眼神投过去,桃溪赶忙闭上嘴巴不敢出声。黑衣人站到谢衿面前,也不多废话,直接问:“公子,所求何事?”“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到太傅周安手中。”谢衿拿着手中之信,解下腰间玉佩一起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东西正要说话,却听面前的小公子笑道:“赏银,周太傅看到信后自然会付给你。”云中阁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雇主失信不给赏银,所以听到谢衿这么说后并不再多话,而是拿着手中之物,转身翻墙离去。“二少爷,这个人是谁?”黑衣人走后,桃溪才敢问出声。谢衿轻笑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谢衿方才找来纸笔想给周安写一封信,准备详细叙述自己在谢府所受的罪,但是他提笔就是现代字体,怕写得多了露馅。本想找来原主写的字作为参考,可原主的字体却让他不忍直视,便只好简单写了“谢衿有难”四个字,配以周安小时候给谢衿的玉佩,周安应该会相信。谢衿腰上的伤让他不能久坐久站,他只能躺回床上,随意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古书虽然有些晦涩,但是谢衿文言文学得还算不错,再加上他挺喜欢看史书,所以看起来倒也不难。把一本书差不多看完,谢衿有些犯困,便随手把书放在一旁,准备睡下,可还没等他入眠就听到外面谢娇熟悉的声音。谢衿睁开双眼,勾唇浅笑,谢娇来得比他想象地要早一些。 周安『“她算哪门子夫人。”』谢衿刚坐起身,就看到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谢娇站在一旁搂着她的胳膊。谢衿知道这人应该就是谢怀远的二房赵姨娘。赵姨娘和谢娇的后面跟着好几个丫鬟和小厮,乌泱泱的一片,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书中作者对赵姨娘的着墨并不多,每次出场几乎都是在写她如何苛待谢衿,除了这个,书里还写她非常宠溺儿女。如今谢娇在谢衿这里受了累,她自然要来替她的女儿讨回公道。赵姨娘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谢衿,开口就气势汹汹地问:“谢衿,你做什么欺负娇娇?”谢娇仗着有赵姨娘在,也跟着狠狠地剜了谢衿一眼。谢衿料到赵姨娘会朝他发难,可谢衿再怎么说也是嫡子,赵姨娘此刻还未被扶正,就这样朝他大喊大叫,足见原书中谢衿在谢府确实不受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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