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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雁既非长子,在当日的贺家又不失最出众的人,其所以能上位,背后不免议论纷纷,柳泠这几日也去探查了些情报,饶是如此,对方如此松快的口吻依然让他心中怪异,"你不该如此说自己。"

"我如此说自己?在我看来有些人就是这般说我的呢……"楼下起了一片骚动,嘈杂的声响让贺雁视线落及会场之中,而看到时贺雁的话不禁停滞,和绮开玩笑时说的戏言究竟成真了,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一个身着黑衣,覆面的少年停留在了场中,手握长剑,而剑尖直指和绮。

"在下挑战。"那少年的声音狠戾。

一旁的门派有劝和的,"按惯例,必须得一轮一轮挑战上来,才能和盟主对决。"

少年环顾四周,便是从声音中贺雁都听得出对方的不屑,"那便一起上吧。"

"好气概。"柳泠夸赞。而贺雁的双手不禁攥紧了,他不喜欢出现这样计划外的事情。

各大门派碍于情面迟迟不出手,少年嗤笑一声,直奔和绮而去,如此才激的众人群起而攻之。但那少年武艺精湛,若说简而言之,便只有快和狠戾而已,不论是门派之间的较量还是大会,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点到即止,而这少年却是一招一式都奔着取人性命去,眼见血流满地,就是再想上前去教训教训这少年的人都要掂量掂量。

"无人了吗?"少年笑了一下,"那盟主,我可得罪了。"

贺雁心知和绮绝不是这少年的对手,曾经和绮意气风发,未尝不是这样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而如今已经落魄,和绮难堪地应对,"何不让出这盟主之位!"少年暴怒,将和绮击翻在地。

贺雁隐约感到和绮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和绮摇头,"不。"

少年举起了剑。那落下的位置对准地分明是和绮的心脏。贺雁咬牙,将手边的金簪挥了出去,他出手凌厉,便是柔软的黄金都楔进了柱中,入木三分。

少年偏头躲过,未受致命伤,只是面上多了一道血痕。只是这一下,覆面的面纱便是被挑掉了。而那张脸一露出来时,茶楼之上便是议论纷纷。

"那不是……庾家的小儿子吗?"

"乱说,庾家早就被人灭门了。"

"我印象深的很。当年庾家何等风光,令人见之不忘,谁能想到后来……"

这嘈嘈杂杂的窃语虽然让贺雁听进了耳朵,却并未进心里,他只看到那少年冷笑着抬头看他一眼,和绮茫然地看向二楼,"阿雁……"

随后少年的剑尖插入了和绮的肚腹中。

贺雁目眦欲裂,"找死!"柳泠想要抓住贺雁,但衣袖只是堪堪擦过他的指尖,贺雁跃至地面,场上遗落着不少兵器,他脚尖踢起一把握在手中,"点到即止,兄台何故欺人太甚。"

不知是不是贺雁的错觉,这少年望着他时脸似乎红了一下,眼神也略有游移,只是随后少年的面容即凛然,仿佛方才是贺雁的错觉,"在下光明正大,哪里来的欺人太甚。"

"好啊,那我来会会兄台。"贺雁冷笑。若论明枪,他比不过对方,但贺雁是使暗器的一把好手,就算杀不了对方也能制住对方的动作,到时候仗着人多把他宰了就是了。

"何苦呢。在我看来分明已经决出胜负了。"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

贺雁阴鸷地看向声源,那是一顶华丽的轿子,原本不动声色地候在场外,如今才出声昭示自己的存在,一声修长的手撩开轿帘,里头的人笑吟吟地说,"何苦再流血。"

柳泠看的分明,此刻不禁喃喃,"宦官……"

而贺雁手上的剑哐当落地,他呓语般说话,"大人……"

前任的武林盟主血流如注,贺雁被激的理智全无,更不用提这一个十年前理应被灭门的庾家里出来的少年,而现在,朝廷竟然也掺了一手吗?茶杯在抓握下四分五裂,柳泠不喜欢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十分不喜欢。

"下去吧。"高仪吩咐,下人们应声而去。他脱下外袍搭在了屏风上,手伸到脖颈后侧按压着酸痛的后颈,房内就余下了他和贺雁,而另一个人此刻正闷声站在门边,一声不响,模样就像受夫子教训的学生。

高仪笑了一下,"怎么?生闷气?"

贺雁生硬地回答,"在大人面前我怎么敢。"

高仪坐在了床榻上,拍了拍自己身侧,"不敢就过来吧。"

贺雁不情愿地过去,但照旧站在一旁,高仪笑了一下,将人拉到了自己膝上,高仪清瘦,而贺雁如今健壮,再也不是当初十三四岁的少年了,他在高仪的膝上因不稳而身体晃动,不禁揽住了高仪的脖颈,反应过来后就想站起,"大人……我身沉……"

高仪拍了拍贺雁的腹部,"确实呢。以前从来没有心思,现在花花肠子怕是就要有秤砣重。"

贺雁不响,"大人为什么要纵着庾家的那个孽种?"话说到最后已经阴沉起来。

高仪微微一笑,"我的想法,也轮得到你来过问?"他捏住了贺雁的下颚,偏转对方的面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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