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果然……好人才……”
两年前,姜临漳年方十六还在坐监,时逢中秋曲会,国子监学子都热热闹闹结伴去闹花灯庙会,姜临漳被推着去写那灯船题字,被看灯人假意为难,要他写古乐府并五言诗,结果姜临漳不及思忖提笔就写,一曲国风朝天子,浑然天成。从此名动京城,是有名的才子,看来今年连闯数关,是要蟾宫折桂了。
姬旻看着国有栋梁自然高兴,一高兴就控制不住,本就有些乱的前襟已是露出了束身玉带,抖着鹤手要遮,绣球却是落地。一时间姬旻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姬昱泽正要去捡并想好敲打之语,那姜临漳却是只有一瞬间的惊讶,接着自然而然的捡起毫无灰尘的绣球。
姜临漳抬起头,满眼的志虑忠纯,圣天子体弱多病众所周知,可也从未有人说过,病弱之人能生得如此庄肃风雅并存。姜临漳轻声说了句“臣失礼”,膝行数步,将绣球轻轻塞回姬旻狰狞鹤手之中,然后自然而然后退。要知道连白进调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头回见中风后的皇帝也不免眼中或是惊讶或是害怕,而清岚公子姜临漳却是神色平和,举动自然,姬旻一时都难得愣了,连带着鹤手都安分不少。
姬昱泽心中大震,这小子年轻有为,听说还文武双全,头次见父皇病态居然还如此大胆,果真不是寻常之人。太子心思缜密,立时告诫几句,勿要骄躁,让人跪安。回头看姬旻手里握着绣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顾不得百官都看,直接吩咐白进起驾回宫,姬旻本要辩一句,可突觉热流洇湿,神色颓然几分,闭目只做不知。
姬昱泽吩咐文渊阁大学士继续主持殿试,奉素舆回乾清宫,亲自抱着人去净室,掀开龙袍已经一片狼藉,早上换的明黄尿布已经湿了,冰冷贴在腿根。姬昱泽哪里还舍得人难受,亲自擦身,服侍排解余液,扑了珍珠细粉也不给人再裹,就两1腿1间夹个丝枕,送回暖阁炕上歇着。
姬旻被喂了几口参汤,喘得还算平缓,看着姬昱泽神色如常,替他换洗擦身也是多年如一,心里那份熨帖就别说多舒服,鹤手抖个不停,左手倒是努力抬了抬,立刻就被儿子郑重握住。
“镜壑,朕……朕早日退位,将这江山交付与你吧!”姬旻石破天惊一句话,姬昱泽却是吓得浑身发抖,膝盖一软跪在榻上,咚得一声吓得满殿太监宫女都纷纷跪地。
“父皇!父皇此言,儿臣万死难辞!”姬昱泽砰砰叩头,不多时已经额头见红,姬旻没想到一句话吓坏太子,急得伸手要去拉,情绪一上来就哽气,眼白已是上翻,“皇儿……皇……皇儿……”嘴里破碎不成句的喊着皇儿,双腿乱抖,丝枕上已经染了黑血。
姬昱泽黑着脸盯着炭炉暖红火焰,手上动作却是轻柔,小巧的鎏金扇在不温不火的煽动,炭炉上艾香浓郁煮着,不一时就咕嘟咕嘟冒泡。姬昱泽用金夹把小铜锅取下来,白进亲自揭开盖子,用长竹筷搛起包着纱布的长条,送到同样垫着白纱布的丝绵垫上,热气腾腾蒸开了水雾,也把姬昱泽莫名神色衬托得更加晦暗。
白进把煮沸的纱布打开,里头是数条月事带子。今天殿试后,姬旻提了一句要退位,把姬昱泽吓得伏地就磕头,姬旻急得要拉,却是心慌带出了癫痫旧症。姬昱泽磕得头破血流也顾不得自己,立刻上去压住皇帝四肢嘴里还在叫太医,白进冲过来帮手,把姬旻舌头扯了出来,怕他咬到自己还塞了一块软木。等太医施针止住癫痫,姬昱泽才发现自己衮服上污了一块黑红,低头一看,姬旻月事到了,身下一片狼藉。
姬旻体质特殊,月事不像寻常女子量多,时间也就只有天,可是这血块发黑,总是牵动他下腹疼痛。每月那几日不说二便失禁苦楚不便,但就是将过月事那一旬,姬旻就浑身敏感,只要一碰到紧要处,那情欲就令人羞耻的泛滥。
早年间,姬旻靠着丹药和这情欲吊精神,还能勉强自己进后宫,那几个经年老人的宫妃也知道姬旻身子弱,都是点到即止。自从中风后,这景况也就无法自行动作,只能靠过人意志强忍过去。这几年许是太子姬昱泽长大成人,已是人中龙凤,姬旻年纪大了,就怕儿子嫌弃,每到月事这几日就不要姬昱泽在旁侍疾,只让白进一个人伺候。
自从姬旻中风后,其实日常朝政早就基本托付太子,太子形同监国,只有拿不定主意的和重大事项才会由姬旻过问。姬昱泽多年辅政,浸淫国事,一身气度早就不同于一般储君,只是心里那点从小到大的心思不敢明言,一直藏在心里。今天姬旻竟然说要退位,还急得癫痫发作,让姬昱泽心里那丝多年妄想蔓延长成的绕心藤蔓已经有破土冲动。
姬昱泽早就通过白进和他手底下那些徒子徒孙知道皇帝怕被他嫌弃才不肯让他近身,往年每到这时候,姬昱泽就假作不知埋头国事,给父皇留点体面。但是今天……姬昱泽看着白进把煮沸的月事带子用金杆挑起,这是要放到烈日下暴晒晒干后才能给姬旻用的。姬旻这些东西都是用完即弃,姬昱泽从不允许他重复用,现在人刚喝了药,睡得也不安稳。姬昱泽指挥小太监继续,自己从箱笼里拿出干净帕子去龙床查看。
现在还不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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